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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跑这来了?”
她这才慢吞吞朝他看过去,两眼泪汪汪的:“你真烦!我怎么上哪都能碰见你?”
每次都是她落魄的时候,她想一个人独自静静,但老天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宋肖没好气道:“就跟我想见到你似的,你爱咋样咋样,死了也活该,老子找人给你收尸!”
刚好其中一句话扎在方理想心口上,她开始撕心裂肺地叫唤:“天理难容啊,妈蛋,你们都让我去死,那你掐死我好了,我好歹还能有个解脱……”
“方理想。”
不敢再惹她了,也不敢嚷了,他没怎么哄过姑娘,更不清楚这种彪悍母老虎该怎么哄,他把声轻到不能再轻,“你先起来,你晚上不能留在这睡吧,我把你送家去。”
又戳到了她一个点上,她继续叫唤:“我没家了,我没有爹娘,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是没妈的孩子,从来没人心疼我…”
幸好现在没什么人。
宋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姐姐,走,我送你住酒店总行了,你快点起来,要不然老子真不管你了。”
她听到最后一句话,眨巴两下眼睛,终于站了起来,嘴一瘪,宋肖以为她要哭:“你可别……”
她坐在地上:“妈蛋,脚麻了,宋肖,你来扶我一下。”
瞧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宋肖暴脾气又上来了。
“宋肖。”
行吧,可怜她一回,就当做善事给自己积德了。
他伸出胳膊:“给你,扶好了,摔着可不是我的问题。”
于是就形成一道“风景”。男生在前边走,女生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跟着。
她边走边小声叨叨:“你真是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以前我三舅家的小胖墩都比你强。”
宋肖懒洋洋地说:“那你就让小胖墩带你呗。”
好心帮她就不错了,还在这挑三拣四。
然后就没声了。直到宋肖察觉到怪异,叫了两遍没人答,回过头,看到了她的模样,差点跳脚:“你又怎么了?祖宗啊,你消停一会。”
她眼眶泛红:“胖墩死了,我三舅也死了,他们都说我是灾星,我爸妈也被我克死了,没人要我,总是欺负我。”
“还有小孩往我身上吐口水,他们还拿烟头烫我,扯我头发,我以为我二叔是个好人,他也是个禽兽。”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个灾星?”她不走了,倒在路边,边哭边说,“你们都要离我远一点,我是个灾星,我把身边的人都克死了……”
“没人说你是灾星。”宋肖被她说糊涂了,就着她的话安慰一句,“快点起来,我可不跟你在外边过夜。”
她可怜巴巴地说:“我走不动了,眼睛疼,手疼,腿疼,屁股也疼,我感觉我要死了。”
“我背你总行了吧?”宋肖不忍心和她计较这些了,直接蹲下,“趴我背上,这个会不会?”
“会。”她利落地爬上去。
“……”
他感觉她是装的,但没有证据。
*
她斜歪歪地靠着脑袋,宋肖觉得她好像才是喝多的那一个。
“方理想。”
“嗯?”她咕哝着应。
“你别睡。”
“我不睡……”
“等会该感冒了。”
她打了个喷嚏:“宋肖,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看你可怜。”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喜欢。”他嘴硬道。
谁会喜欢一个母老虎。
她嘻嘻笑:“你骗人,我知道你喜欢我。”
他脸一红,作势吓唬她:“再说我给你扔下去。”
她打个哈欠:“不说了。”
起风了,天上月光如水,把他们的影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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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课间,班主任叫谢麒去办公室。
“你在谈恋爱?”
班主任上厕所时听到几个男生聊天,没个忌讳,难免有夸大的成分,但还不放心,就把他叫来问问,直白地说,“你没事上七班干什么,听人说你之前也爱往那跑,找一个叫什么的女生来着……”
“老师。”如沐春风的声音,没人注意门什么时候开了,谢磷已经站在他身后,“我过来拿一张登记表。”
班主任从抽屉里翻了沓A四纸给他:“都拿去吧,太多也用不着。”
“谢谢。”他一手接了,没有走,随即轻声说道,“老师,刚才那件事我也听说了,这些都是学生私下造谣的,我哥不知情,他和七班的女同学只是朋友关系。”
班主任面露犹疑。
“老师,你难道不信我吗?”
“…哦,原来这样。”好学生在各科老师心目中的语言说服力向来都很高,班主任就算不信也被他说得信了,何况这种事情没有最好,提点两句,于是摆手,示意可以走了。
出了门口,谢磷喊住他:“你早晨没吃饭,妈给我带了牛奶和面包,我让人放在你课桌上了,记得吃。”
言语间似乎对之前的事没有分毫芥蒂,这种关心让谢麒很不好受,左右思虑,找不到合适的话。
“哥。”他冲他笑了笑,“我发现好久没看去影院看电影了,放假那天,你能陪我一次吗?”
“我定了两张放学后的票,你如果不去,另一张就浪费了。”
他想,他一定会答应的。
至于原因,伤害,亏欠,后悔,弥补……
归根结底,太了解他的内心,半分多余的动作都能摸得一清二楚。
然后听到他说:“好。”
猜中了。
*
屋内被他打扫得一尘不染,
他坐在床边的地毯,投影仪把画面投射到眼前雪白的墙壁,是一部上个世纪的外国默语片。因为暴/力,*色在国内被禁了,他偶然找到了资源,如果可以,他其实更想和他一起看这部。
画面突然放大到特写,鸟的翅膀被一只手攥住,从挣扎逐渐绝望,直到被施/暴者割/掉/*/颅,它的眼睛还睁着,艳红的血顺着窗柩滴落到地板上。
阴森的教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