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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口痰,“嗯,叫我阿俊就好。”
寸头男伸出手,“阿邦。”
两人站在阴暗的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见寸头男越聊越多,尹海郡循序渐进,故意叹了口气,“操,最近几个老板都换人了,手上的货都出不去,听说光哥那边生意还行。”
他看向寸头男。
寸头男也叹了口气,“我这边也一般。”
以为寸头男不会多说,尹海郡原本打算换pnb,没想到寸头男跟着就说,下颌一抬,冲酒吧的后门示意,“不过,光哥最近让我跟的两个老板还行,活简单,就是走点小货,一周三天,老板也大方,每次还我点小费,11点就能下班。”
“走小货?这么纯?”尹海郡继续套话。
“光哥只让我负责小货,”寸头男眯着眼抿了口烟,轻蔑的笑,“反正这种文化人比我们这种流氓玩得还开,都是一帮有钱有地位的人,什么女的睡不到,偏偏喜欢下/药搞迷/奸。”
嫌他没见识,尹海郡烟抿在嘴里低哼,“这算什么,还有奸/尸呢。”
那声坏到极致的痞笑,不亮身份,真像市井里的流氓。
寸头男朝他竖起拇指,然后把话绕回来,语气分不清是羡慕还是唾弃,“还真他妈是不公平,穷得穷死,富得富死。前几天这两个老板带走了四个女学生,有一个还不晓得成没成年,听说是在别墅里搞了群p,真他妈什么都让这群衣冠禽兽爽死了。”
尹海郡听后,信息在大脑中飞速运转。
应该是时间到了,寸头男看了一眼手表,脚后跟从墙壁上收回,拍了拍尹海郡的肩膀,“不说了,老板来了。”
尹海郡悄悄躲到了杂物堆后。
悄寂的巷子里,昏暗的路灯闪一下,又灭下去。
从酒吧后门走出来的自然不是蒋昭逸和唐樾,一个矮瘦的男人像是惯犯,和寸头男躲开了摄像头,没有半句言语交集,只用眼神对接,男人拿走货后,立刻进了门里。
他们的交易,快到甚至没有超过一分钟。
高高的纸箱后面,尹海郡的脑子一直保持冷静,但肮脏交易赤裸裸的在眼皮子底下发生,怒气拧成一团呼啸般冲向胸腔。
可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无论警方如何打击犯罪,无论那些冲在一线的缉毒警察,拿命掀了多少毒/窝,缴获了多少吨的毒/品,但在这个社会最阴暗的角落里,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却靠着背后的保护伞,猖狂享乐。
对面,寸头男干完活后,感觉马上要下暴雨,双手揣在兜里朝巷口疾步走去。
突然,他的嘴鼻被人用力捂住,双手也被制服,一股根本推不开的强力将他连拖带拽,撞开了垃圾桶边的铁门,身后男人的鼻息很重,一声低吼在楼梯间里震出了回音。
“别动,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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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尹海郡上了那辆旧大众车,他脱了外套,烦躁的车甩到后座,摘下帽子,随手抹了把头上的汗,目光一直盯向前面的两辆奔驰,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蒋昭逸和唐樾一人搂了一个学生妹,分别上了自己的车。
将手机导航打开,放到了支架上,尹海郡跟上了前面的车。
车一路穿过灯红酒绿的街道,他既不能跟丢,也不能被发现,始终全神贯注,自然也忽略了几条弹出的微信。
想要找到这帮地沟老鼠的证据,还是需要靠道上的人。
尹海郡最后找到了喜哥,虽然喜哥早就改邪归正,但要打听点黑市的消息,他还是有点法子,果然,喜哥给他提供了两个人名,一个是耀哥,祁南很多货都出自他手,还有就是散货的寸头男阿邦,于是,他刚刚他找人和自己在酒吧外演了给货的戏。
他要一锅端,就要沉到住气,也要“用人”。
导航里的红点越移越偏,刚驶入北边的郊区时,一阵骤雨狂风,石子大的雨滴拍在车窗上,砸得响,都不是模糊了视线的程度,而是隔绝。
好在,道路上的车不多,尹海郡沉着冷静的握着方向盘,目光不敢挪开半厘。
雨势不见小,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朝大地猛烈的倾来。
开出了宽阔的主干道,外面如同死一般的寂静。雨水冲击着玻璃,尹海郡跟失了焦般,和前面的距离越拉越远,但他还是锁住了车牌,不过两辆车在岔路口,拐进了丛林小道,门口似乎有人站岗放哨。
不能再跟了,尹海郡拿起还剩百分之一电量的手机,先朝窗外卡嚓了几声,然后立刻截下了导航的红点位置,刚准备放回原位,来了一通电话,不过手机立刻熄了屏。
关机速度太快,“里里小公主”的备注一闪而过。
市区的华茂府。
电视里放着欢快的综艺节目,一家人饭后窝在沙发上闲聊。
见外面暴雨如瀑,抱着手机的邱里开始担心起来,她扯了扯王业军的衣袖,“舅舅,阿海一直没回我消息,我怕打扰他工作,刚刚才敢给他电话,但他关了机,我有不好的预感,我怕他出事。”
王业军刚还和晏蓓力聊,说过十分钟就做香辣蟹给阿海当宵夜。
他看到邱里越来越急,先安抚住她的情绪,然后让晏蓓力给队里的人打电话。因为几周没去局里,晏蓓力也不知道他们的工作情况,只能给最信得过的徐东拨去了电话。
徐东那句,“没啊,我们早散了,没加班。”
一时间,所以人陷入恐慌中。
王喜南连电视都看不进去了,她拿起车钥匙,“我去找我哥。”
“你回来。”却被王业军吼住。
他起身,扯下衣架上的棉衣,说,“你们都在家待着,我去找他。”
邱里跟着就起身,连大衣都没拿,连忙穿鞋,“我也要去,我必须去。”
因为蒋昭逸撩过狠话,她的惊慌不是没理由,她知道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的确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王喜南同样藏了事,也在穿鞋,“我也必须去,我不能让哥出事。”
王业军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严肃的问去,“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低着头的邱里和王喜南,静静对上了目光,但都在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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