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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thingmeansnothing,
但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或许是对歌词有高度的共情,尹海郡闭着眼,每一句仿佛都在他的灵魂里百转千回,然后再从喉咙里唱出来。
音符,含情似水。
邱里站在与尹海郡几步之遥的地方,静静地听着。可忽然她半掩起面,流了泪,因为她想起了某个深冬,那时的尹海郡刚从警校毕业,他们窝在机电厂的老房里聊着未来。
憧憬到最美好的那一刻,她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尹海郡,如果以后你和我求婚,你能不能边弹钢琴边唱英文歌我听啊。”
他问,“你喜欢这样?”
“嗯,”她笑,“电影里都这样演的,男人穿着帅气的西服坐在钢琴前,唱着好听的英文歌,然后再拿出钻戒和心爱的女人求婚,多浪漫啊。”
……
其实,邱里都忘了自己说过那样的话,可这个男人却把自己的每个喜好,都刻在了骨子里,一一替自己去实现。
她喜欢城堡,他就给自己建造出一座小小的城堡。
她喜欢浪漫,他就让鲜花长进海里,蔓延在院子里。
她想要在钢琴声里被求婚,他就去学。
邱里听入迷了,以至于钢琴声停了,她也没有察觉,直到尹海郡朝她走来,她才从梦境里醒来,可迎接的她却又是另一个梦境。她很少看尹海郡穿西装,今天的他俊气得像换了一个人,眼眸里闪烁着光芒,笑意舒朗,她连眼睛都不想眨一下。
这一晚,她的骑士,变成了王子。
尹海郡伸出手,邱里很自然的将手心压在他的大掌上,他顺势与她十指紧扣,然后牵着她往楼下走,边走边说,“工作一年后,我有了点积蓄,于是,我开始认认真真的规划我们的未来。我存了一些奖金、工资,又和舅舅借了一些,一口气把这栋三层楼的小洋楼买了下来,花了两年的时间,一点一点打造成你喜欢的小城堡。”
这些事,邱里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一瞒就瞒了她两年。
“喜欢吗?”尹海郡的声音贴到了她的耳根边。
邱里的瞳仁很亮,笑得甜,“喜欢。”
“你把眼睛闭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
就这样,邱里听话的闭着眼,被尹海郡牵着,好像穿过了两扇小门,在走廊的尽头停下了脚步。
尹海郡揉了揉她的手背:“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缓缓睁开眼,从黑暗到明亮的那瞬间,邱里仿佛又一次置身在了梦境里。
白色的墙壁前,摆放着一座小小的许愿池,两只雕刻出来的白瓷小天使,一只拿着水壶,一只捧着瓷盆,清澈的水缓缓流入池子里,水面湛蓝透彻,像是一块无暇的蓝玉,更美的是,许愿池旁被各色的绣球花拥簇在一起,还有几束随意摆落在了天使的脚边。
水流声很轻很柔,邱里光听着,心灵就像被治愈过一次。忽然,尹海郡在她面前单膝下跪,即便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依旧被吓到,心钳紧到窒息。
尹海郡举着那枚丝绒盒里不见的钻戒,眼里像是一片宁静温柔的海,装着对她满满的爱意,“里里,其实好多话我对你已经说过了成千上万遍,我以为我不会紧张,但我好像还是很没出息,从策划婚礼的第一天开始,每个环节、每个细节我想好又推翻,推翻又重想,很担心你会不满意。”
尽管努力在调整呼吸,可邱里还是克制不住紧张,悬在两侧的手也在颤。
澎湃的情绪像火烧着胸腔,尹海郡将眼泪强忍下,喉结用力地滚动,“里里,我、我、我想……”
那对着镜子排练过一万次的求婚情景,即使准备得再充分,但真正跪在她的公主裙前时,他好像没出息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想什么啊。”邱里声音都带了哭腔。
尹海郡咬了咬唇皮,另只手握得很紧很紧,终于还是抬起头,说出了那句最真挚最肺腑的心愿,“我想娶你回家。”
明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可是却让两人同时哭出了声。
因为没有人比邱里更懂,眼底这个男人,花了多久的时间,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向自己单膝下跪的资格。
尹海郡湿润的眼睛里慢慢地灼热起来,望着那张已经落了泪的脸颊,看到她的睫毛在轻颤,他的眼底流露出的爱意不再平静,似海浪汹涌,“我花了半年的时间去做一个许愿池,是因为,我人生的三个愿望都已经实现了,我想每天看着那盛满水的水池,告诉自己,尹海郡,你已经很幸福了,不要贪心要满足。”
邱里心抖到无法出声。
“还有。”尹海郡好像还没说完。
邱里轻愣,“还有什么?”
尹海郡指着许愿池里的花束,说,“你踮起脚尖,看看那些花底下有什么。”
到现在了还有惊喜,邱里扶着他的胳膊,稍微踮起脚尖,刚好能看到花束底下的玄机,她脸颊微微泛红,那样的笑容像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天使脚下的花束边刻了一行字——
「里里,你就是我的美梦。」
邱里止不住的抽泣起来,眼泪垂滴落进了水池里。
尹海郡又一次抓住了她的胳膊,是想牢牢抓住一辈子的力度,直勾勾的凝视着她,深沉的眸底柔情又似火,“里里,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邱里已经哭成了泪人,频频点头,“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
缓了缓情绪,尹海郡将钻戒缓缓套进了她的无名指里,“戴进去,这辈子可就不能反悔了啊。”
邱里蹲下身,捧着他的脸颊,像逗小孩一样揉搓着他的脸,“尹海郡,你讨到老婆了,你命也太好了吧,娶到了我诶,我诶,小仙女诶。”
一行行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尹海郡猛地箍住了她,大大的手掌撑着她的后脑,吻住了她的唇,没有湿热的深吻,可就是这样一个点到为止的吻,却胜过了他们的每一次热烈的拥吻。
许愿池里缓缓地流水声,仿佛将时间拉回了七年前。
那天,是尹海郡17岁的生日。
被邱里耍得失去尊严的他,落寞的回到家里,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