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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那扇隔绝生死的白色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神里却透着无法掩饰的沉重。
他摘下口罩,额头上满是汗水。
三连指导员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医生,我们连长……我们连长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的目光扫过他。
“手术很成功。”
听到这四个字,指导员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
然而,医生接下来的话,又将他们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浇灭。
“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止住了出血,生命体征暂时是稳住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着残酷的措辞。
“但是……”
“他的大脑受创严重,特别是负责高级神经活动的功能区。”
“他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没有任何把握。”
“醒不过来?”
指导员喃喃自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醒不过来?他会变成植物人?”
主治医生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最坏的可能。
“从医学角度看,他陷入了深度昏迷,苏醒的几率……非常渺茫。”
“不……不可能……”
指导员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有倒下。
小影的眼泪也簌簌地往下掉。
陈易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攥紧。
系统能赋予他逆天的医术,却无法逆转已经造成的物理损伤。
不。
不对。
陈易的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
或许……还有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陷入绝望的时刻,迈步向前。
“医生,让我试试。”
主治医生皱起了眉头,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军医。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年轻人在路上的惊艳表现。
那份超越年龄的冷静,让他印象深刻。
可现在,他说什么?
他要试试?
“同志,我知道你尽力了,也知道你心里难受。”
主治医生的语气很客气。
“但这不是野战急救,病人的情况你也听到了。”
“是大脑皮层的器质性损伤,这不是靠什么特殊手段就能解决的。”
“我知道。”陈易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坚定。
“我只是想……用我的方法,尝试一下,能不能刺激他的神经。”
主治医生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缓缓摇头。
“这不符合规定。”
“而且,我必须提醒你,一旦出现意外,后果将由你个人承担。”
他的话语里,带着警告。
“我坚持。”陈易目光死死地锁着主治医生。
“我愿意签署任何责任书,承担一切后果。”
主治医生被他眼中的光芒震慑住了。
几秒钟后,主治医生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麻醉的药效,大概还有两分钟就会完全代谢掉。”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理论上说,在麻醉效果彻底消失前。”
“是刺激神经中枢的最佳时机,也是唤醒可能性最大的窗口期。”
“一旦错过,再想唤醒,难度会呈几何倍数增加。”
陈易的眼睛瞬间亮了。
“谢谢医生!”
主治医生摆了摆手,神情复杂。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陈易转向悲痛欲绝的指导员。
“指导员,连长的家里人,有联系方式吗?他爱人,或者父母?”
指导员愣住了。
“有……有他爱人的电话,在我手机里存着……你要这个干什么?”
“打电话。”陈易的回答言简意赅。
“用亲人的声音,做最直接的定向情感刺激。”
打电话?
用家属声音刺激昏迷病人,这种方法在临床上不是没有。
但那通常是针对长期昏迷的病人,作为一种辅助康复手段。
在手术刚结束、麻药还没退的这个黄金窗口期,用打电话这种方式?
这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
“好。”主治医生最终吐出了一个字。
“去重症监护室。你们两个,跟我来换无菌服。”
他指了指陈易和指导员。
十分钟后。
重症监护室内,各种精密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吴春生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连接着床边的生命体征监测仪。
陈易和换好无菌服的指导员站在床边。
主治医生和几名护士则站在稍远的地方。
陈易没有立刻去拿手机。
他俯下身,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吴春生手腕的寸口脉上。
闭上眼睛。
脉象沉细,若有若无,如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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