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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刘开强刻意维持的平静外壳下,如同被冻结的岩浆,粘稠、沉重,缓慢地向前蠕动。
三天,七十二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砂纸打磨着神经。
他依旧在流水线的轰鸣中重复着枯燥的动作,机油味混合着汗味钻进每一个毛孔。
工友的抱怨、老张的嘟囔,都成了背景里模糊的杂音,被他强大的意志过滤。
他的心跳在胸腔里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精准地敲打着那个即将到来的时刻。
终于,十一月十八日,星期一,夜幕降临。
出租屋的窗玻璃映着外面城市模糊的光晕,在剥落的墙面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刘开强独自坐在床沿,像一尊凝固的石雕。
那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此刻成了连接命运的唯一通道,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冰凉的金属外壳几乎被掌心的汗水浸透。
他强迫自己调匀呼吸,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那个小小的时钟数字上。
21:15。
21:30。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撞击,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末梢,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膜里轰鸣。
他点开了那个无数次在脑海里预演过的查询链接。
页面缓慢地加载着,白色的背景一点点吞噬着黑暗,那串代表着无上希望的期号“2019133”终于显现出来。
他屏住了呼吸,视线如同激光,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扫过开奖公告的红球区:
**01**。
**05**。
**07**。
**12**。
**23**。
**28**。
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目光瞬间下移,死死锁住那个决定性的蓝色数字——
**09**!
中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滚烫的洪流猛地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瞬间一黑,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险些从硬板床上栽倒下去!
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沸腾,又在下一秒被某种极致的冰冷冻结。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硬生生将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压了回去。
成了!一千万!缴税后也足有八百万万!
狂喜如同核爆,瞬间席卷了每一个细胞,又在下一秒被更强大的理智强行压缩、冰封。
不能叫!不能跳!
更不能让这破败的出租屋墙壁透出一丝异样的声响!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里急促地来回踱步,脚步沉重却极力放轻,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
他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户,深秋冰冷的夜风如同冰水浇头,让他滚烫的头脑骤然降温。
他贪婪地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却在寒风中迅速沉淀、锐利,最终凝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兴奋过后,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与冰冷。
这笔从天而降的巨款,是救赎的阶梯,也可能瞬间引来豺狼虎豹。
他太清楚人性的贪婪,尤其是在这龙蛇混杂的城中村。
他必须像蛰伏的毒蛇,不露一丝痕迹。
安静下来以后,刘开强和领导请了假。
因为是突然请假,当时并不能走,而是两天以后。
而省福彩中心在省会国际庄。
出发前夜,刘开强翻出了压箱底、几乎没怎么穿过的一套半新不旧的灰色运动服。
又翻出一顶洗得发白、帽檐有些耷拉的棒球帽,和一副普通的黑框平光眼镜。
他对着墙上那面裂了缝的破镜子,仔细地将帽檐压到最低,遮住大半张脸,眼镜也戴好。
镜子里的人影模糊不清,气质平庸,扔进人堆里瞬间就会消失。
清晨,天刚蒙蒙亮。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拎着一个半旧的帆布包,如同一个普通的、要去省城找工作的打工仔,悄无声息地汇入了城中村早起的人流。
他选择步行,穿过了几条肮脏混乱的小巷,才在远离住处的一个公交站登上了开往火车站的早班车。
高铁站明亮、宽敞、人流如织。
巨大的穹顶和光滑的地板反射着冰冷的光。
刘开强站在自动售票机前,笨拙地操作着,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乘坐高铁。
当那张蓝白色的车票从机器里吐出来时,他捏着它,指尖感受着那光滑的质感,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新奇与冰冷决绝的情绪在心底弥漫开来。
这张票,连接着他卑微的过去和那个即将被强行撕裂的未来。
车厢里干净整洁,平稳得几乎感觉不到速度。
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和城镇,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影。
邻座的人戴着耳机闭目养神,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个帽檐压得低低、穿着普通运动服的年轻人。
刘开强靠在椅背上,身体放松,目光却透过模糊的镜片,锐利地扫视着车厢内的一切动静。
他看似在休息,全身的感官却如同绷紧的弓弦,警惕着任何一丝可能的风吹草动。
帆布包放在腿上,里面除了一点零钱和身份证,只有那张薄薄的、价值千万的彩票,被他小心地夹在一本破旧的杂志内页里。
抵达国际庄,走出气派的高铁站,喧嚣和庞大的城市气息扑面而来。
刘开强没有片刻停留,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福彩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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