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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
自己离开了这么久,帝君是怎么和人说他的?贸然出现,会不会驳了帝君的君威?他是不是想见自己,会不会听自己的解释……就算他想听,自己又怎么解释?那么做明明是为了帝君和千下,可无论出于什么,那样的举动都太……
不,来都来了,这样忸怩算什么……
伤狂脚比心快,身子已然在心里决定之前站在了通往御书房的路上,他怕自己想太多到最后又不了了之。
走近、走近。
还是那般清冷,巍峨的宫殿外一个人也不曾见。
伤狂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帝君了,他是否还是一个人坐在房里批着奏章?是否还是总淡淡地对币元说“你泡茶的手艺有待长进”?是否还是倦了就偎在靠背上轻轻地小憩?
帝君的眉目在伤狂的脑海中渐渐地清晰起来。他抬头看了看日头,这个时候帝君早朝已经下了。
定了定心神,他停在了御书房的门前。鼓足了勇气,抬手就要推门进去,却在这时他的心颤栗了——门锁了!
他的脑海里想过千万个与帝君重逢的场景,却万万没算到他熟悉的地方已经上了锁,已经不是他所了解的那样。
那么帝君的心,是否也和这御书房一样将他拒之门外?
伤狂鼓起的勇气迅速散去,一下子没了气力。
“果然还是不该来么……”伤狂自嘲地笑了。为什么锁御书房?这里是自己和帝君回忆最多的地方,朝夕相伴,他不想见自己,就连这房子也不想再看了……
他果然厌恶自己已到了这个地步。
伤狂脚若灌铅般沉重地沿着来路走着,身子摇椅晃,忽地驻足,抬头一望无尽的宫阙楼阁,茫茫然,哪里是他伤狂的地方。
心脏处传来的揪痛让他不得不找个角落蜷缩起身子,他想,许是靠着御书房死了也算没白来一场。生是北禁城的人,死是北禁城的鬼……
“呵。”伤狂凄然一笑,他竟是忽然记起幼年在冷宫里的日子。那时丽妃娘娘不也这般么?
时日飞转,月已爬上了树梢,伤狂还靠在御书房的墙角无所事事。寒风拂过他的身子,他也不再费心用真气护体,任那凛冽的风扫过他瘦弱的身体,那寒气如蛆附骨,快要将他蚕食。
饥寒交迫,他的意识已然模糊。一会儿自己是在冷宫,一会儿又到了山间躲避野兽寻着食物,一会儿又是接到圣旨让他去疆北,好像一直都忙忙碌碌,悲悲惨惨。
他苦涩地回味着自己残缺凋零的人生,恍惚间好像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听见那沁入心底的呼唤,只是他太累了,再也睁不开眼睛,也许要死了,真的不想再受这些苦了,娘亲,你带我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