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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为什么!”苏玉禾撑在井口上,神色痛苦,“我只是想见你一面……你为什么这样绝情……”
“……”
半响无语,苏玉禾靠在井边待到深夜,终见不到肆秦,听不见半点声响,心灰意冷,呢喃道:“我不会再来了,你自己保重。”
月光深深,苏玉禾走出山庄,等候他的士兵们举着火把,队伍长得犹如夜间的一条火龙,他眸子里满是跳跃的火光,忍不棕头看了眼山庄,八年前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孤独终老,一世无人问津,八年后离开的时候,他竟然会舍不得这里。
明月、萌惠……我终究没带你们出来。
“皇上,回去吗?”豆包一甩拂尘,恭敬地走上前问。
苏玉禾收回目光,“走吧。命里无时莫强求。”
豆包一怔,搔搔头,傻笑一下,“奴才听不懂。”
苏玉禾不禁一愣,笑了,拍上他的肩头,“改明儿朕教你读书识字。摆驾回宫。”
“谢皇上!”
山庄外人声鼎沸,山庄内幽深僻静,古井中微微窸窣,不多时,肆秦就坐在了井壁上。
“呜。”他望着月亮哀叫。
若不是这一副鬼样子,他怎么会不陪着他去经历?
没想到爷居然治好了玉禾……
肆秦露出一抹看似狰狞的苦笑,终究我是爷的人……
玉禾他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爷,你若要死,便算上肆秦一份吧。到地下,你也不会孤单了去。
灵魂总不会还是这个鬼样子。
纵然是,你也不会嫌弃肆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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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满之日,伤狂如约而至,站在城楼上,望着升过地平线的阳光,不禁微眯双眼,“要下雨了。”
“嗯?上皇说笑吧。这么好的天气。”教头干笑一声,京中易位的事他已知晓,不知面前的人何等大气,居然能舍弃江山?这才坐了没多久吧?
伤狂一怔,微微摇头,“可能是吧……”他奇怪地望了眼千河,不知怎得,他总能嗅到一丝水气,像要下雨的样子。
算了,无论怎样,过了今日这世界都与他无干了……
“帝君!!北国帝君!”
教头紧张地喊道。他是事后才听伤狂提起那日撑伞的人原来不是什么北国三王爷,而是帝君。
想来三王爷都那么厉害,他哥哥必然更加恐怖吧?
最终之战的景象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不禁打了个寒颤。
伤狂投去眸子,只见帝君仍旧撑着那纸红伞,看不清他的样子,不禁奇怪他难道和自己一样知道要下雨了?可明明万里晴空啊。
“上皇,您真的要去吗?总觉得那帝君来者不善。”教头劝道。
伤狂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今日北国就能退兵了。”
“嗯?”
“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下来,北国和嵇康不能打。”
“可是……”
“上皇和皇上说话的分量差很多吗?”伤狂不怒自威道。
教头忙垂目道:“臣不敢。”
伤狂淡淡地点了点头,再向帝君看去,他已经走到了上次他们碰头的地方,他不再耽延,径直飞身而下,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还是惹得惊呼一片。
距离帝君三米开外,他不敢再上前,犹豫问道,“真、真的要……这样吗?”
纸伞微抬,帝君的黑眸望着他,复杂,“动手吧。一人一掌,生死由命。从此再无瓜葛。”
“……”伤狂淡垂眼眸,“不管怎样,千下的事我还是要说声对不起……纵然千死万死,我也是欠你们千家。”
帝君闭上眸子,“别说了。孤听不得。”
见帝君动情,伤狂也悲戚了,“他真的很好。是我对不起你们。”
帝君忽然睁开眸子,“孤问你。”声音冷清。
伤狂抬起眸看他。
“你到底是爱他多一分,还是爱孤多一分。”帝君目光闪烁,似乎盈有水雾。
伤狂躲开帝君的目光,心痛异常,他更爱谁?如今也说不清了。
这心痛到底是为了千下的死,还是为了和帝君永远的阴阳相隔?
“很难吗?”帝君不禁上前一步。
伤狂下意识退了一步,“我……”
帝君一扫他退去留下的痕迹,伤狂一怔,欲开口解释,帝君轻笑一声,“不必说了,孤懂了。动手吧。”
淡淡蓝光蕴在帝君的掌心,伤狂眸子灵动,“我……”
帝君忽地冷了口气,“若是留情,便是对死者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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