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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千水彻底消失在转角处,夜辛昀才提起裙脚走进灵堂。币元不知道去哪了,阴暗的灵堂中过了些穿堂风,瑟瑟的。
夜辛昀席地而坐,轻轻靠在棺上,惆怅地望向外面被薄云锁在其中的冷月,轻声道:“神啊,如果真有什么奇迹,就让我看看吧。”
他已经等了很多天了,可帝君的尸体除了头发变色、身子不腐以外再没出现过异样。
“帝君。”他遣倦地眨着修长的睫毛,“林萧……”
如果伤狂的那道光可以治愈活人的顽疾,那死人的灵魂是否也可以修复?
他叹息一声,注定这又是一个平凡的夜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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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帝君。”
午川一遍遍呢喃着,千水看着他的脸色越发阴沉。
“你果然复活了。”
千水眉头一挑,这家伙在梦些什么。
“伤狂的光!太好了。”
什么光?
千水手里搓着琥珀瓶,舵主说这梦幻散对人并没有什么伤害,但是如果没有解药,一生都只会在一个梦境里反复经历,或好或坏。
显然,这个安氏一直在笑,应该是好梦。只是,这梦,是真实的写照?还是人的幻想?
就算是幻想,他凭空怎么会说什么光和复活这类的怪论?
不放心的千水忽然想起来刚才去灵堂的时候似乎暗处躲了一个影子,是夜辛昀吧?他半夜去那里做什么呢?白天都不见他难过,夜里才想起来去吊唁,是否太古怪了些?
难道他是在等帝君复活?
该死,这两个人为什么都以为帝君会活过来?
他的心砰砰乱跳,不行,得去看看。
信步来到灵堂,千水心怀忐忑,见夜辛昀已经睡了,他感觉自己有点可笑,自己怎么会相信这种鬼话。
想着,他转身就走。
“呃。”
什么?我听错了吗?
千水忽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却没有转身。
“呼!”
又是一声呻=吟,这次更清晰了,自己没有听错!
他猛地转身,虽然和夜辛昀没打过多少交道,但声音明显不是夜辛昀的,那么,这间屋子里……
千水的眼睛红得可以滴出血来,如果夜辛昀现在醒来的话一定会被吓到——因为可以用得上可怖二字。
拖着沉重的脚走到玉棺两米开外的地方,确保自己这个距离还看不到棺材里的样子,又迟疑了。
怎么可能?复活?以为千下在世吗?
可如果不是,那声音是什么?
如果真的复活,自己要作什么?似乎当初就是不想亲手杀他才会同意他去什么嵇康的吧?
奇怪,为什么不想杀他?
心里应该只有舵主才是吧?
一番洗脑间,他已是又行了几步,只要伸头就可以看到棺中的情况,他却把目光投向了夜辛昀——是他的声音吧。
“千水?”
声音虚弱,却不妨碍那熟悉的音色传到千水的耳中,让他沉睡的记忆泛起微微波澜。
该怎么办?
千水的第一个念头是逃跑。
但马上想到自己隐藏得极好,便任着脸上僵硬的震惊停驻,看向帝君,杀气腾腾的眼睛换做婆娑泪眼,“王兄?!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故意揉揉眼睛,帝君却比他还吃惊,看着自己躺卧的地方,“这、这是玉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