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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终于动了。
他伸出手,将那本书抽出来,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老师。”
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您觉得,能让一位封疆大吏放弃原则,践踏规则的,仅仅是另一位前任的余威吗?”
这个问题,像一记重锤,砸在高育良的胸口。
他瞬间无法呼吸。
对。
不对!
仅仅是赵立春,沙瑞金或许会妥协,但绝不会是现在这种“屈辱”的姿态。
更不可能,反手把祁同伟推上政法委书记的候选席!
这不是妥协。
这是投降!
高育良大脑一片空白。
他引以为傲的政治智慧,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他看不懂了。
“你……”
他想问,你到底联系了谁。
但他发不出声音。
祁同伟将书放回原处,位置、角度,分毫不差。
仿佛在整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遗物。
“之前,您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悼词?”
祁同伟问。
高育良的身体一震。
“我……”
“不用说,我知道。”
祁同伟打断他,认真的看向自己的老师。
“那份悼词,已经用不上了,老师这份悼词留给他们吧。”
他微微躬身。
“我翻盘了。”
他停顿一下,觉得这个用词不当,改口。
“不是我。”
“是我们。”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
高育良猛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但他只抓到了一片冰冷的空气。
门,开了。
又关上了。
书房里,重新陷入死寂。
高育良僵在原地,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
他终于意识到。
祁同伟来,不是为了向他解释。
是来通知他一个结果。
一个他必须接受的,新秩序。
……
省委大院,沙瑞金家里的小会议室。
烟雾凝固在空气里。
沙瑞金没有看任何人。
他的目光穿透玻璃,投向窗外无尽的黑夜。
“关于祁同伟同志的任命提议,是中枢的决定。”
他一开口,就引爆核弹。
没有解释。
没有铺垫。
只有一道命令。
侯亮平刚刚张开的嘴,僵住了。
所有质问,被这五个字堵回喉咙。
他的脸,从愤怒的涨红,褪为死一样的苍白。
李达康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顿零点一秒。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将杯子放回桌面。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在这片死寂中,如同秒表启动。
“为什么?”
侯亮平的声音干涩。
他不是在质问,是本能的呓语。
“没有为什么。”
沙瑞金终于转身,目光扫过二人。
“你们要做的,是执行。”
他走到侯亮平面前。
“亮平同志,我知道你有疑惑。”
“但有些事,不是你能查,也不是我能问的。”
“汉东的天,塌不下来。”
他停顿一下,补上后半句。
“因为它,从来就不在汉东。”
这句话,彻底击溃侯亮平所有的意志。
他向后退一步,身体晃动,撞在椅背上。
李达康的眼皮垂下,遮住眼底飞速闪过的光。
他在计算。
计算这场风暴的中心。
计算祁同伟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
计算自己,在这场全新的牌局里,该如何落子。
旧的联盟,碎了。
新的王,诞生了。
“你们回去吧。”
沙瑞金的声音里,只剩下疲惫。
李达康第一个站起身,整理一下衣领,朝沙瑞金微微点头,沉默地走出去。
侯亮平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
走廊的灯光,惨白。
李达康走在前面,脚步不急不缓。
他突然停下。
侯亮平差点撞在他背上。
“亮平。”
李达康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年轻,有锐气,是好事。”
“但有时候,这锐气,会伤到自己。”
侯亮平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地面。
“不过,”李达康话锋一转,“你和我们不一样。”
他靠近一步,声音压低。
“汉东是一潭死水,我们都是水里的鱼,看不到源头。”
“但你在岸上有人。”
他拍了拍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