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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井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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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只剩私心,臣这一世也未免太苦了些,少不得用自欺欺人的法子劝自己:臣与尔玉的那一段最是与众不同,只有彼此,只信彼此。即便时过境迁,那段记忆也是独属于你我,再无旁人可涉足的。”

成璧亦回忆起王府旧事,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临楼王除却早前在情事上需索无度,旁的一向都是宠惯着她的。

若非几次侥幸死里逃生后长了记性,她那个年纪,日日对着那么个天神似的男子,恐怕当真会情难自禁。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果真没有旁人么?朕听闻上月何家还给皇叔送了三个美娇娘,如今想必是枕榻尚温……”

“臣乃粗人,一向不解风情。一年俸禄就那么点儿,可养不起这些金丝雀,早就送到庄子上干农活去了。”

成璧噗嗤一笑,因觉不大严肃,故而忙又绷起小脸追击:“皇叔在众宗亲里是最阔绰的,京郊有庄子,封地也有庄子,闲时体察民情想必别有风味。”

“小醋坛子。”赵元韫舔了舔唇,低下头凑到她眼前,与她呼吸相闻,“臣的枕榻是温是凉,陛下可想现在就试试?”

成璧娇笑着往后闪躲。

“臣脾气不好,年轻时闯出了个薄幸的名头,人皆惧怕,也就陛下好这样同臣撒娇。”

成璧仰着头高傲道:“脾气不好,多半是外强中干,朕自有内秀,何须怕你?”

赵元韫亦笑:“尔玉聪慧。臣虽年长,却不免时常自觉不足,本想躲懒,因有尔玉在旁作比,才起了些争强好胜的心。”

这话就含了些别的意味了。好像他筹谋皇位是受了她赵成璧的挑唆似的。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也算得上老而不死是为贼了。

成璧不接他的话茬,又转回先前的话题:“浅近的一重毋庸多言了,再深入些……皇叔又品出了几重呢?”

“陛下登基不久,朝野上下口服而不心服,尤其世家门阀自有利益网络,逆朝代更迭而长存,如逢乱世更有利可图,一贯作壁上观。清流么……都是些迂腐不化的老顽固,然在它二者之间,还有另一股势力。太常寺卿鱼家是本朝新贵,因着儿子的缘故不得不尝了第一杯羹,其族有财无势,鼎盛一时,可若下一代无法走科举考出个名堂,终究是无以为继。如今陛下在臣面前护着愉卿,自是属意提拔新贵,将其与自己牢牢绑缚在一艘船上。鱼家与新贵别无选择,只得使出浑身解数捧住王座不失——毕竟都是些没根底的。只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里知道路选错了,万事从头皆成空呢。”

女帝眸光微闪,紧盯着他勾唇一笑,“皇叔这话朕怎么听得有些刺耳?”

“实话总是刺耳的。莫论最后一句,单说前言对否?”

赵成璧不言不语,只将眼珠儿往右一撇,明摆着被戳中了心事又想着回避的模样。赵元韫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尔玉莫怕。”

成璧顿了顿,才道:“朕怕什么。即便路是错的,朕也不会给他们别的路。”

赵元韫闻言点头笑了,“正是如此。陛下在那鱼家蠢货面前点出你我二人的矛盾,言辞步步退让,语意却是步步紧逼,偏要那鱼家立时择了站队。”

“站不站队的,朕又不曾栓住谁的腿……”

成璧掩唇轻笑,媚眼儿一飞飞到他身上,“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如若鱼家不嫌皇叔蛮横的话,倒也无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新贵要选,自是会选好拿捏的,待除去最难啃的骨头,剩下的嫩肉,怎么吃都香甜可口。臣与陛下,孰为掌中之雀,一眼即可分明了吧。”

闻听此言,成璧止住虚伪的笑意,眼睫翻覆间换上副冷峻神色,肃声道:“皇叔既知朕意,又为何配合朕演这一场戏?就不怕又成了金玉奴?”

那厢赵元韫倒是没有即刻回答,神情颇有些缥缈之意。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待静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臣久不见君,一时贪看龙颜,痴了心的人行事自然不可用常理忖度。尔玉就当臣,是兴之所至吧。”

这话连成璧这样的玲珑心窍都不知如何去接。

老骗子的新话术,不但神情配合得当,且复又掺了一味痴心不悔、宠妾无度的人设在内,果然大杀四方,连她都险些招架不住。那鱼庭真的浅薄招数与他一比,拔了舌头也算有理有据。

赵元韫见她垂眸不语,便也不在此上纠缠,牵起她的手往御花园太液池旁的小亭里落坐。

“臣给陛下准备了一个礼物。”

“朕自登基以来得了皇叔不少宝贝,这次又是什么?”

赵元韫一挥手,便有兵卫上前扯下覆住铁笼的黑布。

但听一声闷响,笼门上启。有两个小厮许是有些驯兽的底子,此刻正用长棍牵引着笼内之物,将之导向岸边草甸。

这东西约莫二丈有余,遍身覆甲,扁头长口,金黄的蛇瞳似闭似睁,一嘴尖牙多龅于颊外。虽是活物,走路却慢吞吞的,全没有雀鸟虫蛇一类生灵的灵气,反而独有一种原生的、极稳重的恶,且不是小恶,是能择人而噬的大恶。

成璧虽未被吓到,却也有些膈应那等凶戾大物,撇撇嘴道:“这哪是真龙,分明是鳄鱼。皇叔当朕没读过书?此物民间有叫鼍龙、土龙的,《博物志》中也有画像。岂不闻‘鳄鱼睅然不安溪潭,据处食民、畜、熊、豕、鹿、麞,以肥其身’?此物一旦上岸便要吞吃人畜,留着也是造孽,快些杀了它罢。”

赵元韫不以为意,淡淡道:“尔玉博闻强识,江淮百姓却没见识,满以为此物乃真龙降世,是圣人将出之兆也。市井谣言耳,陛下无需入心,然此事臣总觉有些奇异,当呈与陛下同看。”

“什么?江淮?”

女帝神色微变,“江淮出了多少鳄鱼,可是……有人故意兴风作浪?”

“不多,偶或有渔民于入海口处见着一二条。看样子不像有人恶意投放。”

“古籍有载,鳄鱼喜湿喜热,多栖息于南岭泽国,江淮之地北推足有八百里,两地气候不同,这些野物怎就忽然改了性子?”

她说到这,忽地语声一噎,自己想起《岭表录异》中所载的一段话:“祝之夕,有暴风雨起于湫中。尽数日湫水尽涸,西徙于旧湫西六十里。”鳄鱼迁徙古已有之,每每这类野物异动,必然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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