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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管它的座位上积了多少灰。我绕着小区的住户楼发疯似地骑,摔倒了几次,手和膝盖都擦破了,先前在球场上守门时也因为下地扑救擦破过几次。我不在意,都没清理一下伤口上的碎石和灰尘,继续绕着那些在夕阳下高高耸立的建筑奔驰,速度兴许都赶上摩托了。不断地摔倒,不断地爬起来,我没有数自己绕过同样的地方多少次,也没数摔了多少次。但最后我摔得越来越少,停下来时便知道怎么骑车了。
但我还是好难过,难过得像渗血的伤口裹着混杂的砂砾在斜阳下渐渐凝固。最后的一点日光打在身上,火辣辣煎烤着全身。不是因为疼,而是弦弦的那辆车我找不到了。
后来我知道爸妈把车送给姐姐了。也许是他们怕我见到物是人非而伤感,所以就让物也“非”了。但是我没看见它,并不代表我会以为它不存在。我依然记得。
“柯柯吃。”米乐递给我一块炸好的年糕,准确地说是塞进我嘴里的,抹得不怎么匀的甜面酱全蘸到了脸上。他说在老家上小学时,巴不得天天放学了到小摊子上吃这玩意,被它撑死都心甘情愿,只不过当时没那么多零花钱。现在倒是不缺钱了,但吃一块好像就够了,再点一根就太多了。
看来我们长大了。我这么回应。不过,还会继续长大的。他说是,也许哪一天他就不爱吃了,或者不能吃了。所以还是趁着能吃赶紧吃了吧。说完咬了一大口,拖出长长的黏黏的一条白丝。他一惊,抢在掉下来前把它咬住了。
我不禁又想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了。
又逛了一会,在各个摊子上点好了炸串,金灿灿地摞在一个盘子,找了个坐的地方。我们一串一串地吃着,把吃好的竹签插到一个小桶里,不一会儿它就像个筷篮了。我觉得炸平菇的味道不错,干瘪酥脆,把甜面酱吸得满满的,咬下去香味四溢。
吃着吃着,米乐突然把刚刚摘下的帽子又戴上了,还伸手来抓我的。我问为什么,他指了指我背后的一个摊子,有点远,说柯柯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涛哥。
好像是有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小孩在看摊子,而且就是卖手抓饼的。现在客人不多,来了一个他就点头问要什么,虽然我们听不见。客人说了,他伸手收钱,随即递回几个硬币,然后把一张饼摊开,煎了一会便熟练地翻过来。我还看到了打鸡蛋的动作,干脆利落,蛋黄才落在铁板上,蛋壳就进了旁边的篓子。再加什么菜,涂什么料,看不清了。只剩下他把饼卷在一起装进袋子的最后动作。客人走了,他就继续站在摊子上看着,不吆喝,也不自顾自地玩手机做别的事。
我瞄了眼手机地图,这条小吃街确实在经济开发区的范围内。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别人做煎饼果子或者手抓饼什么的,米乐说,感觉非常神奇,能把一团面糊糊或者硬硬的饼捏成很好吃的东西,跟做泥塑或者陶艺一样。童年有不少时间是在看别人做饼子里度过的,后来老板见我只看不买,有点不高兴。现在想想有道理,我看着只是为了自己好玩,但人家一刻不歇地做并不是为了玩的。柯柯,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我们在这吃,涛哥在那里做,我们居然是一个班、一个宿舍的同学。
是的,我心里也不太是滋味,可是,真的有这么不好吗?我说。昨天外校的那个前锋,是我的小学同学,他知道我住校以后非常惊讶,好像住校是受了很大委屈或者过得很差一样。实际上并没有。或许在我们这些人眼里,涛哥过得是不太好,那是我们没经历过也没法想象他的生活。他可能觉得帮父母看摊子是很意义的,是心甘情愿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先入为主地觉得不好呢?
你说得对。所以我现在真搞不清我是为什么不舒服了。米乐说。是我从心底里不太看得起人家吗?我又好到哪里去呢?是不是我们活得太“轻”了,太无忧无虑了?
我们还在小声说着,他又做好了两单生意。
那啥,光在这里胡思乱想没用,我们得去帮帮他。米乐说。但是,我又不敢直接去摊子上找他,太不好意思了,他肯定也会难为情吧。他问我怎么办,我想不出来。
要是叶芮阳在就好了。
在我们的犹豫中,张涛涛离开了,一位阿姨扶着自己的腰走到摊子后面换下了他。涛涛向这边走过来。我们俩像打地鼠游戏里的两只地鼠,把头一低想要缩进洞里。所幸他没注意,可能也是想不到会有同学看着他“换班”吧。
他往街道尽头走去,消失在灯光和黑夜里。
“要不我们去他妈妈那里点两个手抓饼,支持一下?”米乐问。我说涛涛妈妈见过我,怕被认出来。米乐说他没见过,他去点。我嘛,戴好帽子跟在他身后就行,不要讲话。
“阿姨,要两个全家福。”映在小摊那个有点发昏的白色电灯泡下,米乐的脸一定是非常阳光可爱的。我用帽子遮着面部躲在他后面,看到涛涛妈妈有些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米乐就是一个笑起来就让大家很舒服的小孩。
她点点头,便去拿面饼了。米乐问多少钱,她说四十。我从钱包里掏出五十块钱来,垂着头放到装钱的盒子里。阿姨正忙着煎两个鸡蛋,说小伙子你自己拿一下找的钱。我点头了,没有拿。
“你们是学生吗?”她问,这次的口音清楚了不少。或许做生意时她的普通话说得更自然,跟其他家长讲话反而有点难以控制。大人也会紧张嘛。
“对,我们俩都是初一的。”
“在哪个学校上学?”
“江元一中。”
我拉了拉米乐的衣角。如果是我,会说自己是附近江元市新建中学的学生。倒也不是想撒谎,就是怕麻烦。我太不擅长和人搭话了。而且,可能说漏嘴。
“我儿子也在一中,你们认识他吗?叫张涛涛,在三班。”
我又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哦,我们不和他一个班,但听说过。他是个非常勤奋的同学,无论是学习还是打扫卫生。踢球也不错,昨天我还去看了他的比赛。”
“你们赢了吗?他有没有进球?”
“我们没赢,他踢得挺好,离进球差点运气,下回肯定能进。”
“我不太懂足球,不过还挺希望他做做自己喜欢的事的。”她把里脊、方腿和培根放在铁板上滋啦啦地按压着,从上升的油烟中忙里偷闲抬头对我们笑笑。眼袋有点重,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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