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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射门。卡住他的身位!”
“这是什么防守啊!后点怎么漏得干干净净!”
学学几乎是对着手机屏幕咆哮。我对理工的这次进攻印象挺深,老叶和明明一左一右死死把艾尼瓦尔卡在身后,球从我和他们俩中间穿过,待我转身看向身体左侧时,李天城已经在后点完成了打门。球力道十足地射到了边网上,从视频里看好像进了球门似的,悬得很。
“没进就好,没进就好。”这回心有余悸的换成了姐姐,她不断重复着,仿佛在给自己压惊。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回艾尼瓦尔是碾到了我们的禁区里。如岳隐所说,他并不只是一个单靠身体吃饭的“糙汉”,脚下动作也灵活得很。他在右边路得球后正对着米乐,并没有凭借人高马大的优势上前碾压,而是来了一套“踩单车”的动作,速率之快连米乐都跟得有些勉强。一系列假动作之后,米乐渐渐失去了重心,老叶忙赶来协防。眼见得又要面对两人的夹抢,艾尼瓦尔猛地一冲,突然提速抹过了米乐,想通过瞬间的爆发将我们的后防线生吞活剥。即将被甩开的米乐在身后探出腿来想踢走皮球,却被艾尼瓦尔敦实的身体生生弹开了,像击打在盾牌上棍子被坚盾结结实实地反弹回来了一样,米乐一个踉跄竟摔倒在地。好在艾尼瓦尔第二下趟球趟得有些大,叶芮阳及时赶到,卡住了他接球的位置。此时只要大脚解围就好了,可艾尼瓦尔却偏偏能从夹缝中迈出长腿,将球往门前一捅。已是混乱不堪的禁区瞬间人仰马翻,插上的李天城在混乱中又是一脚射门,射完后就和补防明明绊在一块,双双跌倒在地,而做出侧扑的我和因传球失去重心的艾尼瓦尔也躺在了草皮上。球擦着立柱出了底线,运气是真的不错。
心脏不好真的不能看。听到姐姐这么说,如今是觉得有些好笑,毕竟都已变成了“亲切的回忆”。不怕不怕,咱们不怂他,守得住。学学竟然会安慰人了。但我们在上半场行将结束时还是再度考验了她的心脏。首先是我们的角球,米乐开出,明明将球点给了叶芮阳,后者来了一记转身打门。动作极其潇洒,球却高得连姚明都够不着。理工随即开出门球,李天城在我们的左路突破,制造了卢卡的犯规。上半场被阿晖给予了“特别关照”的霍宇齐第一次有机会主罚任意球。也就只是这么一次机会,他兜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弧线,虽然艾尼瓦尔在包夹之下未能顶到皮球,埋伏在他身后的8号却抢到了落点。“神扑,简直是开挂了!”“怎么做到的呀,韦韦太厉害了!”他俩同时惊呼。因为角度问题,画面上看不清我的扑救动作。只有三四米吧,8号还顶出了一个反弹球,我连手都来不及举,完全是用胸口把球挡了下来。还好姐姐没看清,不然我连班级门都不好意思出。
“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点太保守了?”半场结束,我们回了更衣室,没能听到的对话通过视频保留了下来,“有威胁的射门也就那么一两次,在主场被理工压着打。”
“咱们本来就是打防守反击的球队。进不了球,控球率再高有什么用呢?”
“但防守反击不是只守不攻呀。一中的比赛就是要有激情,就是要踢得好看,不是吗?‘摆大巴’多没意思呀。”
“可踢得好看能进决赛吗?能拿冠军吗?咱们没这个金刚钻,干嘛要揽那些瓷器活?”学学的声音有点不满,“谁不想踢得好看呢?可咱们要是冲出去和理工打对攻,好看是好看了,后防线估计会让艾尼瓦尔突个千疮百孔。被人家进个三四个就好看了吗?”
“好啦,我明白的。就是上半场踢得有点别扭。”面对学学的抱怨,姐姐的声音反而温柔了不少,“要是你能上就好了。”
“唉,人手不够呀。其实我都能猜出来,下半场估计是小七换阿晖,要是落后了就上乐奔,不落后就换徐牧。咱们的牌太少了。万一再有人受伤,难道让队长顶上去吗?”
“你可别小看我弟弟哦。他传球很好的,我可是从小看到大的,实在不行了让他踢个中场也没问题。”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要改行当门将呢?当然,队长踢门将踢得很棒,要不是他队友,我可能都不敢相信他以前踢过中场呢。”
“种种原因吧。小学的时候那几个位置竞争挺激烈,他一直是替补,踢不上比赛。”
“是因为他的竞争对手是他弟弟吗?”
他们竟然聊到了这个话题。
“你怎么知道的?”姐姐的语气也惊讶极了。
“他跟我提过。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还好吧?”学学显然慌了,说话都有点舌头打结。
“没事。我还是蛮坚强的,对吧?”
“嗯……虽然我跟你不熟,只知道你是队长的姐姐,成绩特别好,还是文学社的社长。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很了不起。只是,有时候也别硬撑呀,很难受的。该哭也要哭。”
“为什么对我这么说?因为我是女孩子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不过,男孩子想哭的话也要哭出来呀。”
镜头之外的世界沉默了,只有风摇动体育场边逐渐茂密的树林与灌木的声音。
“我回来了呦。”
第三个人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不知他们俩在那时是怎样一副表情。但一旦望见了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脸,除了欣喜若狂外,可能就只剩想哭的冲动吧。他在上半场开始后不久就到了,为了不打扰我们比赛,特意在场外等到半场结束。这个人再次出现在了这里,背后的意义远远超过比赛本身。如果真是在比赛过程中见到他,我们中再专心致志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停下脚步。
而当我们从通道里走出来时,我们将会望见他的身影在六个月后再度出现在了体育场边。身上还披着厚得踏实的衣服,手稳稳地搭在栏杆上,仿佛登上城堡的国王全副武装地瞭望硝烟弥漫的战场。久病初愈后的身躯宛如崖壁上的古老浮雕,大海吹动航船笔直的桅杆与饱满的帆,浑浊的海水冒着白泡被坚定不移的船体冲破,碎裂在礁石上,夹杂着海对岸的花朵在夏日盛放后无畏的气息。他的脸被接近炎热的太阳照回了往日的精神,仿佛告诉我们,死亡在生命面前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假设。
来了,看到了,征服了。曾经胜利过,以后也一定会胜利。归来的穆铮用生命最强有力的方式提醒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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