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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起身，慢条斯理整了一下身上的衣衫。
“与我何干，是你们的不要脸毁了裴家！”
裴九思扬起手想打我，外面传来丫环的声音。
“裴大人，大夫人头疼得厉害……”
裴九思整夜未回，倒是听说王柳儿房中一夜要了七次水。
第二日原本应该是祭祀宗祠的日子，但整个裴家像是忘了一般。
我知道这是他们给我的下马威。
“谢氏，经昨晚一事，柳儿或许已经怀上了我们裴家的子孙。”
“经族中商量，让九思兼祧两房，柳儿为大，以后你要事事以她为先。”
“我若是不同意呢？”
裴九思凑近我耳边，声音充满了威胁。
“谢芷妍，你不过一个商户之女，士农工商，你最低贱。”
“而我如今是堂堂新科状元，未来前途无量。”
“识相好好做你的二房夫人，若是再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
环视四周，所有裴家人都看好戏一般看着我。
他们当真以为裴九思的新科状元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却不知是我在背后给朝廷捐赠二十万两赈灾银，特意求得皇上的恩典。
既然他们这么不识好歹，那我就要和他们好好算算这笔账。
我拎起裴老夫人最喜欢的孔雀屏风，狠狠摔在地上。
“谢芷妍，你做什么？眼中有没有尊卑，懂不懂规矩？”
我连眼皮都没抬，又将墙上挂着的古画撕下来。
“规矩？”
“你们裴家男盗女娼，跟我讲规矩？”
“裴家大大小小身上穿着、头上戴着、屋里用的，哪一样不是出自我这个商户之女？”
厅堂鸦雀无声，众人不敢直视我的双眼。
王柳儿见状，泫然欲泣。
“弟妹，一切都是我的错。老夫人身体不好，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我知道自己碍了你的眼，我今天就搬去庵堂，从此青灯古佛一辈子。”
裴九思心疼坏了，紧紧抱着王柳儿。
“嫂嫂，这怎能怪你？要怪就怪谢芷妍不识大体，善妒心窄！”
“谢芷妍，你坏我裴府规矩，来人，带入祠堂面壁思过！”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们将我拖走。
只是当天晚上，裴家祠堂火光冲天。
裴家祖宗牌位一个个化为灰烬，要怪就怪你们的子孙后代不孝。
“谢芷妍，你疯了！”
裴老夫人气得头疼，拐杖砰砰砸着地。
“孽障！”
“谢家真是好家教！新婚第一天就要打要杀，火烧祠堂，我定把你送进宗人府。”
宗人府是关押官宦之家有罪家眷的地方，有进无出。
“那正好让大家评评理，裴家的家风难道就是要小叔子和寡嫂不要脸苟且？”
“难怪，听说裴老夫人当年也爬过自己小叔子的床！”
裴老夫人面色涨得像猪肝，“闭嘴！”
“谢芷妍，放着安稳日子不过，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把我这些年给裴家的花销全都折现给我，再张榜告知你们裴家男盗女娼，谢裴两家解除婚约！”
裴老夫人怒极反笑。
“高门大院，哪个没有点腌臜之事。九思兼祧两房，不是什么离经叛道之事！”
“倒是你，得罪丈夫和夫家，你想过以后怎么活下去吗？”
“娶你这个商户之女已是委屈了九思，柳儿出身书香门第，和你一起伺候九思岂不两全其美？”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修缮裴家祠堂，自请宗庙面壁三年，你还是我们裴家的二夫人，否则……”
呵，三年，恐怕王柳儿都生下几个崽了。
到时他们和美一家，就算我回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真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