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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璃转头看去，只见喜欢贺知衍的班花韩秀站起身，眼神带着恶意。
老师的手也顿在半空，神情严肃：“作弊？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们是百年名校，要是年级第一作弊，传出去对学校声誉有很大影响。
班花快步越过苏挽璃身旁，手上还拿着几张纸条：“老师，这是我考试结束后从苏挽璃座位上捡到的，跟她的笔迹一模一样。”
苏挽璃看见那纸条，神色一滞，看向贺知衍。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他有模仿别人笔迹的能力。
贺知衍安静在座位上坐着，神色淡漠。
可他身边的跟班却接话：“难怪考试那天我还看见苏挽璃在座位上动来动去的，我还以为是座位上生了钉子，原来是在作弊。”
一时间，教室里瞬间变得吵闹。
也有人质疑：“最后一次模考，还有作弊的必要吗？”
班花冷笑：“学校可是会结合最后一次模考成绩定下保送的人，年级第一有机会保送复旦。”
苏挽璃顿了顿，开口辩解：“老师，我没有，那天是我生理期来了。”
如果不说清楚，这个污点将会记到她的档案上。
没过多久，接到通知的苏母急匆匆赶到学校教导处。
苏挽璃还没说话，苏母便扬起手重重一个耳光落到她脸上。
“我怎么教你的，居然做出这种品德败坏的事。”
苏挽璃的脸被打得偏过去，白皙脸上很快出现一个鲜红掌印。
她咽下口中的血腥味：“妈，我没有作弊。”
苏母胸膛起伏着：“我刚到学校知衍就跟我说了，难道知衍还会骗人吗？”
“再说了，以前都是知衍考年级第一，你的成绩，我还不知道？”
苏挽璃的心像是被刀剖开，疼得她身体发颤。
她抬眸看去，贺知衍站在办公室门口，眼底带着讥讽。
再回过头，她低声道：“妈妈，我这一年很努力，可是，你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我了。”
为了不落下贺知衍的脚步，她高三这一年，几乎每天都挑灯夜战。
苏母的脸色有一瞬难堪，下意识又要抬手，却被贺知衍进门拦住。
“阿姨，挽璃可能是太想得到你的关注，一时鬼迷心窍，别动手，我们带回家好好教！”
苏母转头冲贺知衍讨好的笑了笑：“知衍，你说的对！”
她说完又看向老师：“老师，学校怎么罚我们都认，这次年级第一还是知衍的，我这就把她带回家好好教育。”
苏挽璃就这样，被自己母亲一句话轻飘飘定了罪。
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辩解的力气。
而在苏母跟老师道歉时，贺知衍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妹妹，众叛亲离的滋味好受吗？”
苏挽璃瞳孔一片幽深。
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声音沙哑而坚定。
“不过是次模拟考而已，贺知衍，我们高考上见真章。”
贺知衍一愣，随即笑了笑：“好啊，我等着！”
看着贺知衍自信的背影，苏挽璃抿了抿唇。
重活一次，她当然不会再走上一世的老路。
可现在，她必须要让贺知衍以为，她只有高考这条路可走。
直到回到家，苏母仍余怒未消。
“就你这样，怎么跟知衍一起考北大？一开始还说什么哈佛，也不怕人笑话。”
贺知衍在一旁假模假式地劝：“阿姨，没事的，最近我会帮挽璃好好补习。”
“实在不行，挽璃也可以上北京的艺术院校，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很适合她。”
他意味深长：“同在北京，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贺知衍难得这样好态度，苏母受宠若惊：“那就拜托你了，知衍。”
等苏母进了厨房，沉默一路的苏挽璃与他对视，终于开口。
“贺知衍，这就是你铲除竞争对手的方式吗？”
贺知衍盯着她看了很久，笑意敛去：“我从来都没把你放在眼里，别忘了，你是谁教出来的。”
这句话让苏挽璃又回忆起了曾经——
课堂上，少年扯着少女的马尾辫。
“苏挽璃，不许睡，你还想不想跟我上同一个大学了？”
“苏挽璃，今天必须把这篇课文背下来，再做三页数学习题。”
当初她学习不好，一直都是贺知衍逼着她学，她才吊车尾进了排名第一的重点高中。
思绪拉回，苏挽璃强压下因为记忆而泛红的眼眶。
“那真是可惜，我早就不是曾经的苏挽璃了！”
贺知衍没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他抬手抚上一旁苏母精心修剪的花枝，摘下其中最艳丽的那只，再将那只花插在苏挽璃校服的衣襟上。
他沉声道：“没关系，我养出来的，我会亲手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