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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醒酒石衔在口内,一时又命她喝了酸汤,方才不太醉了。那样衔着石头,也怪好笑的。
一时大家吃了点心,大家自行休息一会儿。众人就也有坐的,也有立的,也有在外观花的,也有扶栏观鱼的,各自取便说笑不一。探春便和宝琴下棋,宝钗岫烟观局。林黛玉和宝玉在一簇花下唧唧哝哝不知说些什么。
这时候,林之孝家的带着一个犯法的婆子过来,那婆子进到阶下,就朝上连连磕头,碰地有声。探春因为下棋不顺利,被逼着了,算来算去,怎么打劫都不合算,于是两眼瞅着棋盘,一只手伸在盒子里,只管抓弄着棋子作想。林之孝家的站了半天。这时,探春回头叫茶,才看见有人在给自己磕头,已经磕的地都该出了大坑了。(探春可爱。)于是问:“什么事?”(这是小姐的派头,真有派啊!)那林之孝家的说:“她这人嘴坏的很,才我刚才听到的,她说的话也没法回姑娘(都是淫秽用语),只有撵出去才是。”探春说:“怎么不回大奶奶(李纨)?”林之孝家的说:“已经回了,大奶奶叫对姑娘说。”探春说:“怎么不回二奶奶(凤姐)?”平儿说:“没回也罢,回头我给说一声就是了。”探春于是说:“既然这样,那就撵出去,等太太(王夫人)回来,再回太太定夺。”说完,仍旧下棋。那边就去了。
黛玉和宝玉二人站在花下,瞧了刚才这一场,黛玉就说:“你家三丫头(探春)倒是个乖人。虽然叫她管些事儿,倒也一步不肯多迈。要是换了别人早作威作福起来了。”(意思是,处处都让权给李纨和凤姐。)宝玉说:“你不知道。她干了好几件事。这园子也分了人管,如今多掐一草也不能了。又去了几件陋规,单拿我和凤姐姐作靶子禁住别人。最是心里有算计的人,岂只是乖而已。”
黛玉说:“要这样才好,咱们家里也花费太大了。我虽不管事,心里有时闲了,替你们算一算,出的多进的少,如今若不节省,以后必然捉襟见肘。”宝玉笑说:“凭它以后怎么捉襟见肘,也短不了咱们两个人的。”黛玉听了,转身就往厅上寻宝钗说笑去了。
不理宝玉这话了。因为自从去年夏天说了“我明白”什么的了,俩人就心照不宣,等着未来托媒娶嫁了,所以最近这近一年来,黛玉也随着自己的长大,越发要跟宝玉之间保持距离和讲礼守礼,还叫丫鬟也躲着点宝玉。这里宝玉说的“短不了咱们俩的”,那是张生和崔莺莺才说的暧昧话了,是未等父母之言、媒妁之介,就先私下定终身的混帐话。若是现代两个人恋爱,就整天说你恩我爱,山盟海誓的肉麻话,但当时,海誓山盟,说私密情话,而不等着父母去安排,是不守理的,属于偷情,而偷情就近于奸。出于非礼勿听,黛玉就根本不理他了,如同没听见一样。这种私相表悦的话,不是正经人家小姐该跟人说和听的。若是当时俩人关系还没有确定,互相不知对方的心,那宝玉说了这话,黛玉倒是要起一阵波澜,但是此刻,就不一样了,你可以让你妈来聘我,但不能说这种话。自宋朝理学确立以来,就以礼克情,情就跟洪水猛兽一样,不可以说的。即便俩人结了婚了,互相太热情,也会被人嘲笑。纵情和不守礼的,在当时看来是野人,是没进化好的人,不是文明人。
宝玉见没了臊,也无聊,正要走时,见袭人给自己送茶来,托着两杯。宝玉取了一杯喝起,袭人见那个已经不在了,就问哪里去了。宝玉说:“那不在宝钗那儿,你送过去吧。”袭人便过去,问:“谁渴了,先喝。我再去倒。”宝钗便拿起盘中的这一杯,喝了一口,递在黛玉手里。袭人说:“我再去倒一杯来。”黛玉笑说:“不用,大夫不许我多喝茶,这半杯就尽够了。”于是,把这一杯中的半杯喝尽,把杯放回盘中。这林黛玉,现在能跟宝钗喝一杯茶,真的跟她如同骨肉了,这对有洁癖的人来讲,得付出多大的努力啊。所以刚才,宝钗说了“宝”字,又指那通灵宝玉,黛玉却是一点儿也没理会儿。二人已经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了。
袭人又去宝玉那里取空杯子,宝玉就问:“这半日没见芳官,她在哪里呢?”(这宝玉,我们没法说他,不管原故事叙述者怎么隐藏,也是藏不住的。那芳官,比起袭人、晴雯、麝月,以及下面的小丫头子,她那戏子出身的,是要排名最后了,这里巴巴地谁也不问,只问芳官,可见那宝玉之心,现在是被什么迷住了。)袭人说:“她才在这里几个斗草的,现在却不见了。”一边朝四边看。
宝玉听说了,忙回自己的怡红院去,果见芳官面向里边睡在床上(他却知道芳官会是去了哪儿)。宝玉推她说:“快别睡觉,咱们外头玩去。一会儿好吃饭。”芳官说:“你们喝酒(指行酒令时)不理我,叫我闷了半日,可不就来睡觉罢了。”宝玉拉了她起来,笑说:“咱们晚上家里再吃,回来我叫袭人姐姐带了你桌上吃饭,如何?”(意思是,现在拉芳官过去红香圃吃饭,跟芳官一起上桌吃饭。而且到了晚上,咱们再一起在家再吃饭,叫袭人叫着你跟我一桌吃饭。问她这样高兴不高兴。)芳官说:“藕官蕊官都不上去,单我在那里也不好。(意思是,去红香圃那里,上去跟宝玉一起吃饭,但是藕官蕊官不上去吃,这样自己也不好,显得有私。)我也不惯吃那个面条子,早起也没好生吃。刚才饿了,我已告诉了柳嫂子,先给我做一碗汤盛半碗粳米饭送来,我这里吃了就完事了。若是晚上吃酒,不许教人管着我,我要尽力吃够了才罢。我先在家里,吃二三斤好惠泉酒呢。如今学了这劳什子,他们说怕坏嗓子,这几年也没闻见,乘今儿我是要开斋了。”宝玉说:“这个容易。”许你晚上喝酒。
这时候,柳家的果然把捧盒送来了。小燕(也就是春燕)接了放在案上,打开一看,是一碗虾丸鸡皮汤,一碗酒酿清蒸鸭子,一碟腌的胭脂鹅脯,一碟四个奶油松瓤卷酥,并一大碗热腾腾碧荧荧蒸的绿畦香稻粳米饭,并拿了碗筷过来,拨了一碗饭。芳官便说:“油腻腻多大,谁吃这些东西。”只用那汤泡饭吃了一碗,拣了两块腌鹅就不吃了(凉菜)。宝玉闻着,倒觉比往常之味有胜些似的,遂吃了一个卷酥,又命小燕也给自己拨了半碗饭,泡汤一吃,十分香甜可口。小燕和芳官都笑了。
宝玉吃罢,跟小燕芳官说了两句,就出来。仍去红香圃中找姐妹们,芳官在后面给她拿着巾扇。刚出了院门,只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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