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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高挑英挺,耳边吐息均匀温热,触碰让她所有的感官深刻了起来,莫名就觉得有些脸热,恨他这一下手滑,逼她注意到了这些细节,都有些心神不属了。
后来,她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在刚入夜时停在一间破庙前,硬是将赵元祺扛了下来,让他靠在桌旁。阿容嘴唇发白,支起身子推了推赵元祺,她实在没什么力气,要不然她可能直接赏这该死的一巴掌。见他没反应,阿容转过他身子,果见背后埋着一枚飞刀,镖衣还露在外头,使尽全力拔了出来。赵元祺又是一声闷哼,嘴角一抽,眼睛微微睁开了,阿容立刻让他侧过身子。
赵元祺看见了阿容,嘴巴微张,声音细如蚊蚋。阿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便道:「这玩意儿上头餵了些药,一会我给你解。」
赵元祺摇了摇头,气若游丝:「……不是,我不是……说这个……」
阿容皱起眉头,第一次看到这傢伙没力气调侃人,让她连回嘴的功夫都省了。赵元祺接着道:「小阿容……你……你快去洗脸……你这样……」
阿容真的听不见他到底在说什么,耳朵凑近他嘴边:「什么?」
赵元祺道:「……很……丑……」
阿容脸色一沉,又有个衝动想呼他巴掌,只见他唇色发白,还是在笑着,但已经没了那种戏謔调侃,算得上是很温柔的笑吧!阿容耳根莫名灼热,站了起身,往破庙外走了出去,想将她那一脸的血污和灼热一併洗净。
来到一座池塘边,藉着月光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果然是真的很丑,自己都不会想再看第二眼,立刻洗乾净了。
她下意识地深吸了口气,想藉这一口气解除自己的不自在,努力压抑自己回想那一下触碰的念头。回入庙中,见赵元祺没闔眼,脸色不大好看,大概是没什么力气说话,但好歹清醒了。阿容走到他身边,赵元祺笑了笑,阿容立刻避开他的目光,让他转过身子,从怀中摸出解药,敷在他的伤口上。赵元祺调匀气息,感到有什么东西撒在伤口上,女孩子纤细的手指轻轻揉按,手法有些笨拙,忍不住调侃道:「小阿容,你的手很抖啊,上个药对你来说就这么困难吗?」
听他这么一说,阿容又是一阵脸热,像是要掩盖自己的害臊似地哼了一声,草草上完了药。赵元祺又道:「哎,小阿容,你的金创药能否借我一用,方才我那么闯进去,给人砍伤了。」
阿容故作不在乎地道:「哦,伤到哪里?」
赵元祺撕开了手臂上一块衣料,露出受伤的地方。阿容来到他身边,看了一下伤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正待打开瓶盖,却见赵元祺伸过手来,阿容不明其意,皱眉道:「干嘛?」
赵元祺看她表情,也是一愣。他本想伤在手臂上,自己上药就行了,不用麻烦别人,原以为阿容是要将药瓶递给自己。谁知阿容担心过了头,下意识就要帮他上药,不懂他伸手是何意,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几秒。赵元祺见状,一下子明白过来,抽回了手,忍不住哈哈大笑。阿容双颊晕红,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又不是非她帮忙不可的时候,她这么替一个男人上药好像也挺怪的。正要将瓷瓶递到他手上,赵元祺却忽然收回了手,这次换阿容的手停在半空,赵元祺等着她给自己上药,第二次的尷尬。赵元祺再度笑了起来,觉得这样的情景真是说不出的快活,吊起眉毛,戏謔道:「小阿容,你难道就么担心我吗?这个伤口其实也没什么,如果你这么想表现,要我勉强接受你的好意也不是不行。」
阿容听罢,立刻飞红了脸,果断地将药瓶搁在地下,站起身来:「呸!谁担心你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此言一出,赵元祺本能的挑战欲又被勾起,饶有兴致地瞧着阿容,只见她双手环胸,一副怒气冲冲,双颊却是緋红的,那表情简直让他有些心动,忍不住就想对她步步紧逼:「可是你方才分明很着急地要替我上药呢,小阿容,你还要说自己没有担心我吗?」
阿容耳根发热,更激烈地反驳道:「我就是还你一个人情,否则我才不屑替你上药呢!根本没人担心你好吗?」
赵元祺戏謔一笑:「你分明就是在担心我。不说这个,小阿容,你上药的手法还真高超呢,我从没见过有人手抖得这么厉害的,你可真不简单。」
阿容咬着下唇,庆幸他转移了话题,回口道:「你废话还真多,要不然你的手法又多高明了?」
那两人一旦唇枪舌战起来就要没完没了,可是在这一刻,阿容的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放松,可能是稍早发生的事太过残酷,现在的她颇有一种苦中作乐的感觉,但总归她是自在的,还能由心地笑一笑。赵元祺并不提那些事,上了解药之后精神来了,又拿出了他那副戏弄人的态度,毫不留情地挑衅对方。这时,破庙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达达声响徘徊在附近,越来越向这里来,阿容立刻鑽入桌子后方。等到声音远了,赵元祺探出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也不多在意,只是简单地说道:「换个地方吧,这儿大概不能待了。」
两个伤兵走出庙外,那一阵马蹄声又将阿容拉回那种很难受的状态,有些心不在焉地环顾四周。赵元祺先上了马,看阿容脸色很差,将她抱上马背,阿容又是一阵脸热。不过,那紧随在后的马蹄声很快就驱散了她的不自在,她知道眾姊妹没有放弃追赶。两人奔了一阵,已经进入了一个颇为热闹的小镇,阿容回头一看,面门立时飞来两把飞刀,迅速地侧过身,将赵元祺往后一挡,一登马背,赵元祺当即会意,在马背上借了一力,翻了个跟头,两人往街市里闯。
原来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艋舺境内,来到这里彷彿见到上次那个血战现场,肃杀之气还罩在头顶。两人转进了一条巷子,女孩子的温言软语立刻透入耳际,冷不防一阵脂粉味扑鼻而来,相当地浓重。在街巷的正中,有一座异常华丽的建筑,楼高三层,层层皆是昏黄灯光。香软的帘幕之下,鶯鶯燕燕莲步而出,男女欢声笑语不断,满楼的旖旎春色。风递残香出绣帘,这是这条街最负盛名的青楼「绣帘香」。
阿容闻到一阵裹着粉味的酒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脸色又苍白三分。这时,一个女子忽然冒冒失失地迎面奔来,和阿容撞个正着。阿容有些烦躁,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那女子眼见阿容面色苍白,衣衫上血污一片,发丝间还夹带着未洗净的血珠,不由得吓得退了几步。阿容根本懒得理她,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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