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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清醒后，我不熟练地飘到周林森家，想要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来到他的卧室后，一种熟悉的感觉生出来。
想了想后记起，这不就是刚才在梦里的那个房间吗？
什么鬼啊。
就算要恶心我，也没必要把环境设成自己的卧室吧。
正想着，床上的人动了动。
接着，就看到周林森缓缓睁开眼。
他躺在那顿了顿，而后很艰难似地起身下床，步伐缓慢地往外走。
我跟上去，看到他穿过客厅来到外面的露台上，在栏杆边停下。
他站定在那里，盯着不知道什么一动不动地看得入神。
看了好一会儿后，又抬起手抚上栏杆。
我怔了怔，想起那应该是我摔下去的地方。
周林森摩挲了那栏杆一阵儿，接着缓缓坐下来，然后靠在了上面。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去摸那根栏杆。
只看到他好像瘦了很多的脸上，此刻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但我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飘过去还是想要跟他理论。
可刚来到露台，就看到两行泪直接从周林森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我惊得顿住了。
不是，他哭什么啊？
该哭的是我好不好？
我到死都还没谈过恋爱呢。
现在却被这人在梦里亲了。
我找谁说理去啊。
我来到他身边，跟他并排着也坐下后，问：
「你干嘛这幅表情啊？」
「你哭什么啊？」
「以前不是最讨厌我。」
「我说什么你都跟我作对。」
「刚才还在梦里把我的初吻都抢走了。」
「现在可别说我死了你有多难过什么的。」
但周林森听不到我的话。
他只是静静地靠在那，一点声音都没有。
转头，只见他那修长的脖颈上，已经变得湿漉漉一片。
认识这么久，我从没有看过他这幅样子。
「算了啦。」我别开脸不再看他。
「我不计较你强亲我的事情了。」
「你别哭了。」
周林森当然也听不到我说这些。
他自顾任由像是涨了潮的泪水不停地流下来，眼睛又一眨不眨地望着天花板。
直到良久之后才终于出了一点声。
「林衍。」他哽咽叫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