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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意唯敏锐捕捉到了，这愈发加深了她的猜测。
直到入了席，傅念祖周身依然笼罩着一股低气压，连傅老太太都忍不住多看了外孙几眼。
“小苏手艺不错啊。”傅老爷子率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又冲她挤挤眼，“上次不尽兴，咱爷俩今天再喝点？”
苏意唯用眼神示意傅司南，后者耸耸肩，摆出“你看着办”的架势。
傅明远暗暗吃惊，自家老爷子的脾气他哪有不清楚的？
虽说平时鲜少摆高官架子，但也不是谁都可以亲近的，闲杂人等可是轻易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如今对苏意唯态度如此亲切自如，便更有几分对她刮目相看了。
一旁的钟宝华也有些意外，但她把情绪严严实实地封住，只是跟婆婆小姑谈笑，眼角余光则时不时瞥向苏意唯。
有了上一次喝酒的经验，苏意唯并不推脱，伸手拿过酒壶帮老爷子斟满，一边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傅老爷子显然兴致颇高，喝着酒，顺势也打开了话匣子。
老人一生戎马沙场，颇以军人身份自豪，有事没事就喜欢把当年打仗的故事拿出来讲。可再好再精彩的故事也架不住接二连三地重复，傅家老小对此自然是不感兴趣。
好容易逮着苏意唯这个忠实听众，老头子自然如获至宝，竹筒倒豆子般把他的光荣历史又拿出来仔仔细细陈述了一遍。
苏意唯倒也不嫌他絮叨，一边小口小口抿着酒，一边时不时附和一下眉飞色舞的傅老爷子。
一顿饭下来，他已经从投军讲到了傅家兄妹出生，眼见意犹未尽，又把演讲阵地从饭桌转移到了沙发。
傅司南端着两杯茶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到爷爷手上。
“您喝口水歇会儿吧，您不累，我都替她累。”
“去去，别捣乱，我们正说到兴头上。”老爷子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这几个混小子，小时候老是磨着我讲东讲西，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一个个都不肯听我多说一句。”
“他们不懂姜是老的辣，等有天吃了亏，才知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道理。”苏意唯从善如流地接口，果然逗得傅老爷子连连点头。
“看看人家小苏，再看看你们一个一个，哼！”
傅念祖走过来：“外公聊什么呢？”
“说我们一个两个加在一起也不如他的苏医生。”傅司南笑着望向哥哥。
苏意唯喝了一口茶，然后把杯子递还到傅司南手里，他就着杯子也喝了一口。
这个动作让傅念祖微微皱起眉头。
傅司南自小就有洁癖，虽然不致病态，但别人用过的杯子、吃过的东西，他是连沾都不会沾的。如今看两人共用一个杯子，可见关系密切已远超他想象。
心里正翻腾着，又见自家弟弟抓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大概觉得挺甜，顺势递到苏意唯嘴边，她顺理成章地跟着也咬了一口。
这下傅念祖有些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