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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星点灯火。
比之段义云那武将式的精悍英伟,李崇凤子龙孙般的尊贵俊朗,崔景钰更多的是士族的矜持儒雅,却又不失果敢坚毅的决绝。
丹菲一直知道崔景钰姿仪甚美,冠绝京城。可是此时此刻,她才将这一认识深刻体会到了心里。她才隐约明白了为什么长宁,还有那么多女子,会为了这个男人疯狂。
崔景钰走到了丹菲面前,低头看她,道:“怎么一个人出来?”
丹菲这才发现萍娘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有人跟着的。刚才还和阿兄在一起……他陪锦娘去了。”
“哦。”崔景钰不再多言。
“你怎么也一个人?”丹菲问,“珍姐呢?”
“岳母生病,她回娘家去了。我本陪着妹子来的,结果她半路遇着友人,也丢下我走了。”
丹菲笑了,“你也形单影只呀。”
“是呀。”崔景钰苦笑,“走,送你进去上香。”
道观前已经满是游人,幸得有崔景钰开路,丹菲才能够挤进去。崔景钰抓着她的手腕,一路护着她,不让她被推搡的行人波及。
好不容易到了大殿中,崔景钰让丹菲站着,亲自去拿来了香火。两人执香站在老君像前,恭敬地拜下。
丹菲脑子空空,只想到他们两人这样,倒是和那些来结伴而来的情侣无异。她心跳得抑制不住,侧头打量崔景钰。俊秀的侧脸,浓长的睫毛,挺拔的身躯……
他已经成亲了。
丹菲垂下眼,僵硬地起身,朝功德箱里丢了一串钱。
转过身,只见崔景钰正站在身后,手里拎着那盏白鹿花灯,笑道:“你差点忘了它呢。白鹿祥瑞,丢了怪可惜的。”
丹菲把花灯接过来,紧紧握住。
“走吧。我送你回家。”崔景钰的手在她背后轻轻扶了一下。
丹菲随着他出了道观,默默地走在人潮熙攘的街上。
“饿了吗?”崔景钰回头看她,“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丹菲打起了点精神,瞅见了不远处的一个汤饼摊子。
喧嚣的元宵夜,两人坐在简陋的摊子上,吃着热腾腾的汤饼。老板见两人俊秀般配,还往碗里多放了半勺羊肉。
街上,踩高跷的百戏班子热热闹闹游街而过,孩童们追着花车奔跑。巨大的灯轮缓缓旋转,数万盏灯高高悬挂在天际。城门上,烟火冲天而起,砰地一声炸开漫天绚烂花火。
街上人潮涌动,鼓掌欢呼。
丹菲仰头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崔景钰看着她。
“想起了苏味道的诗。”丹菲莞尔,“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崔景钰接着念:“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两人的眼中都映着灯光花火,还有彼此的身影。
“去看放烟火?”崔景钰问。
丹菲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就放纵这一日吧。兴许这辈子,也就这一日了。
她随着崔景钰沿着长街慢慢走,道:“在蕲州,每年上元节,除了有灯市,还有许多草原外族人耍刀卖艺。我小时候,还没进刘家的时候,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将来能在上元节里进蕲州城看灯。我阿爹为了哄我,每年都会扎几个纸灯笼给我玩。后来真的住进了蕲州城,过上了好日子,阿爹却是不在了。”
崔景钰道:“我小时候随家里人出来看灯,每次都要走丢,却次次都能寻回来。你说奇不奇?”
丹菲笑,“你小时候定生得像个玉人儿似的,怎么就没有被拐子抓了去?”
“哪有?我小时候生得颇胖,别人都不爱和我玩。足足到了八、九岁,拜了个师父学武,骑马射箭、打拳耍刀,这才慢慢瘦了下来。”
“真的?”丹菲惊讶地把崔景钰上下打量了几遍。崔景钰身高八尺,极匀称矫健,修长挺拔,怎么都看不出来当年小胖子的模样。
“看什么呢?”崔景钰笑着用食指点住丹菲的眉心,把她推开,“你表兄我那是小时候被母亲和乳母太过娇养,吃的太好,才胖成一个球的。”
丹菲打趣,“都听说三岁看老。你三岁的时候胖,看你现在风度翩翩,过个十年或许就成了大胖子。”
崔景钰嘴角抽搐,“谁儿时没点丑事?你小时候定也不像现在这样俊俏。”
丹菲呆了呆,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语塞了,脸又开始发烫。
崔景钰尴尬地咳了咳,“那个……我给你买个泥人?还是你还想再要个花灯?”
“哎呀(灯!”丹菲惊呼,才发现两手空空。她又把那个白鹿灯落在小吃摊子上了。
崔景钰无奈地笑,“没事,你等着,我去帮你拿回来……”
话未说完,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一座两丈来高的灯树骤然烧了起来。游人见起了火,惊慌奔逃,人潮瞬间就将丹菲二人卷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崔景钰一把抓住丹菲,奋力拨开人群,将她拽到路边。随后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压在树干上。
惊恐失措的人群从身旁跌跌撞撞地奔走而过,不住有人跌倒被踩踏,发出惨呼。崔景钰却是用身躯做了屏障,将丹菲严严实实地护在了怀中,把所有惊恐和伤害,都隔绝在了身后。
丹菲后背紧靠着树干,脸颊贴在男人胸膛上。四周尽是惊呼惨叫,她却只听到男人激烈的心跳。男人胸膛宽厚坚实,散发着温暖,和一股淡雅的熏香。那本是只有他的妻子才有资格闻到的气息。
金吾卫的口哨声响起,火势得到控制,奔走的人群缓了下来。
崔景钰放开了丹菲,后退了一步,喘息着,又后退了一步。
丹菲缓缓抬起头,和他沉默地对视着。
骚乱打断了节日的盛况,金吾卫驱散着人群,隔街还在喧闹,这边却是转眼就沉寂下来。沿街的灯火就如被惊扰了的萤火虫一般,依次熄灭。人声渐渐消退,夜风转眼就把欢娱吹散。深夜长街,连月光都没有,只有残留的花灯点缀着黑夜。
丹菲张了张嘴,方想说什么,一滴冰凉的雨水落在了她的鼻子上。
她啼笑皆非地仰起头,更多的雨滴落下,沙沙地打在瓦砾上,很快就响成一片。
贼老天,上元节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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