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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对镜练习无数次的祝福语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我屏住呼吸，看着女儿踉跄的身影、仿若无人的从我身边经过，忍不住放缓了声音问道：
“婷婷，你怎么了？”
我的声音像一道惊雷，震碎了她现在的状态，却也激起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她缓缓抬起头，在看到我的瞬间，布满血丝的眼神里瞬间充斥恐惧，身体本能的瑟缩着往后退。
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女儿交叠的双手因惊恐不住的颤抖，虔诚俯身向下的动作因为害怕数次重重的磕在地上，
带着哭腔和牙齿打颤的声音哆哆嗦嗦的从嘴里传出：
“我错了，我有罪。我是个没用的废物，我不该算不出数学题，我不该背不下来英语单词......”
女儿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额头沁出血来也仿若毫无察觉。
以下跪姿势不停磕头的女儿，一脸呆滞的妈妈以及身后鲜艳的花束，组合在一起构成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我是网上那种强加压力把孩子逼到神经质还不罢休的家长，而女儿是活生生被我逼成了这副摸样！
丈夫见周围一些家长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甚至有些家长已经气愤到挥拳向我走来，赶忙上前温声道：
“婷婷，乖女儿，先起来好不好？”
他说着就要上前扶起女儿，却在手指触碰到女儿的一瞬间，听到女儿惊叫一声，
“啊！别打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别打我！”
“婷婷已经学乖了，真的学乖了。我学狗叫，婷婷乖乖学狗叫，汪汪汪。”
女儿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却还是努力伸出舌头模仿狗的姿态讨好我和丈夫。
“你看婷婷真的学乖了，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求求你别打我。”
这姿态，活脱脱就像受到虐待后的应激反应一样！
当初女儿高考落榜后，在给女儿挑选复读学校的时候，我看到过网上一些视频，有些学校以军事化管理的名义拒绝家长探视，从而对学生进行惨无人道的虐待。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女儿的复读学校是我精心挑选后，又亲自实地考察了三次才确定的鼎鼎有名的毛厂复读学校。
之后，更是为了女儿，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一日三餐营养搭配给她送到学校。
毛厂学校以严谨的校风出名，我怕女儿复读有压力，或者适应不了学校的生活，时时咨询班主任女儿的精神状态，
在家里，更是为了照顾女儿的情绪，小心翼翼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