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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始笑道:“侯爷不知,我师傅是有道高人,不喜黄白之物,投金入海乃祈福之法。”
曹操关心的却是这个奇人:“你师傅既有妙法,何不将他找来?”
甘始又道:“说来也怪,自我离了那岛就再没回去过,昔年也曾几番入海寻访,却找不到那岛踪迹。”
曹植欲要追问,王真却抢先奉承道:“哎呀!你师父是神仙啊!”众方士都道:“是神仙,肯定是神仙……神仙皆有灵药,服下便长生不老,可胜过我等辛苦修行了!”这帮人互相吹捧。
“岂能真有此事?”曹植甚是不屑。
甘始越发笑容可掬:“侯爷有所不知,人禀气于天,虽各受寿夭之命,如得善道神药,形可变化,命可加增。此等事古已有之,大王这等贵体,本就英气勃勃,倘用仙药寿不可测,至少寿增百年。”
这话曹操也不信:“古来百岁之人能有几何?”
孔桂早蓄势待发,忙见缝插针:“文王九十七而薨,武王九十三而崩。周公乃武王之弟,兄弟相差未有十年。武王崩,周公居摄七年,复政退老,出入百岁。邵公乃周公之兄,至侄孙康王之时尚居太保,出入百有余岁。今大王之功高于周公,大王之德过于邵公,百岁岂是虚话?”小人最善投其所好,既然曹操喜欢这个,他也挖空心思在这方面迎合。
曹丕这半天一直斜眼偷看父亲案头摆着的帛书,那是一首诗。若是一般的诗也罢了,却是描述神仙的诗。曹操一生自诩不信天命,到晚来竟也迷信此道:
华阴山,自以为大,高百丈,浮云为之盖。
仙人欲来,出随风,列之雨。
吹我洞箫鼓瑟琴,何甗甗。
酒与歌戏,今日相乐诚为乐。
玉女起,起舞移数时,鼓吹一何嘈嘈。
从西北来时,仙道多驾烟,乘云驾龙,郁何蓩蓩。
遨游八极,乃到昆仑之山,西王母侧,神仙金止玉亭。
来者为谁?赤松、王乔,乃德旋之门。
乐共饮食到黄昏。多驾合坐,万岁长宜子孙。
曹植实在听不下去,便要与众方士辩论;曹丕却紧紧拉着他手,不让他上前。曹彰却满脑子只惦记匣子里的东西,忙招呼寺人抬来,打开一看,是短刀、金杯、廓洛带等物,皆匈奴人所制,甚为精良,还有一盒乳酥(奶酪)。
曹彰将一把牛皮鞘的匕首抢在手中:“这东西父王赏孩儿吧?”说罢揣进怀里就跑了,曹操只一笑而置之——在他心中礼法真的不可侵犯吗?也不过是打击人的手段罢了,只要他这会儿瞧谁顺眼,怎么无礼都行。
曹植打开那盒乳酥,先自己尝了一块,继而双手呈上:“请父王享用。”
曹操吃了两口,只觉味道浓厚,却少了些甜味,不甚喜欢;灵机一动,想跟众人开个玩笑,便盖上盒盖,又取过笔墨,在盒盖上竖着写下“一合酥”三个字,又递还曹植:“你把这个放到听政殿前殿,其他的东西你和子文分了吧。”
曹丕看得眼红,却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自己连太子都抢到手了,一点儿赏赐有何计较?但自己既在一边站着,偏偏摸不着,实在不舒服。
“子桓,”曹操一跟他说话,脸色马上严肃起来,“你来得正好,有两件事吩咐你。昨日我在楼上看陈祎与子文斗剑,此人武艺不错,子文也服气;前番南征他侍奉你母亲车驾也很周到,我想提拔提拔,现今后宫无掌兵护卫之人,就命他为长乐卫尉,你看如何?”
“儿臣遵命便是。”曹丕哪敢不依?所谓长乐卫尉其实就是皇后宫殿的侍卫长官,但长安、洛阳皆有长乐宫,邺城却没有,后宫主殿为鹤鸣殿,这官号不过是因袭旧称。一介后宫侍卫长曹丕并不在意,问题是陈祎似是得曹彰帮衬才得到这官,令他不喜。
“那便好。”曹操又道,“还有,近来添了西北军务之事,又调走辛毗,中台需填几个人手,你不是和陈群关系不错么,调他入中台。让崔林接任御史中丞。”崔林乃崔琰同族,但关系较远,今崔琰叔侄皆亡,也就不再牵扯,曹操还是要重视清河崔氏的。调陈群为尚书,曹丕还没来得及高兴,哪知他接着又道,“西曹之事改由陈矫主持,把丁仪也调为尚书。”
曹丕暗憋暗气,看来他跟丁仪的仇怨算解不开了,如今父亲又把这家伙弄进中台了。一年来好不容易跟傅巽、武周这帮人混熟,此人一来势必掣肘,以后私下说话都得提防了。但曹丕只能忍着:“一切皆听父王安排。”
“嗯,你们去吧。甘先生,那炼金术可……”曹操交代完这几句又一门心思扎进方术了。
曹丕本该提及裴潜之事,可这会儿也没心情了,施了个礼退出,曹植也跟了出来:“为何不让小弟揭穿那术士谎言?”
曹丕苦笑:“算了吧,由着父王高兴便是。”
“伪方异伎,巫蛊左道。昔日父王何等英明,从不信神怪之说,如今怎么这样?”曹植摇头不已。
曹丕叹口气:“你还年轻,病没长在你身上。等真到了父王这把年纪,就迷迷糊糊信了。秦王政吞并六国唯我独尊,不免被方士徐福蒙骗;孝武帝强横一世,晚年尚有巫蛊之失……”说穿了就是怕死,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照样怕死,曹操也难过这一关,“孝顺孝顺,以顺为孝,只要这些方士不耗费国资,不坑害父王身体,就由着他们信口雌黄吧,只当养了几个弄臣。”
“倒也是……”曹植也无法可施,“可西征之事怎么办?”
“唉!能怎么办?即便父王不耽于方术,以他现在的身体能放心让他出征吗?”曹丕看得更透——二十多年来亲临战阵,曹操的威严实是不可替代的。如今他的病体已很难远路跋涉指挥战争,经过一场瘟疫,他对出征甚至有些恐惧和厌恶的心理,但是交与其他将领全权指挥又放心不下,眼下也无人能挑起十余万军队的担子。曹操这颗震慑三军的定心丸已不复当年,魏国以后的路如何走实是难说。
沉默片刻曹植又道:“丁仪入尚书台之事与小弟无干……”
“我知道。”曹丕拍拍兄弟的肩膀,“你怎么会为他进言呢?此必父王之意。”
曹植见曹丕神情极是不屑,也不知这话是否是真心。其实曹植也不愿丁仪再生事端,他已不想再争了,再闹下去有朝一日父王归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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