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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长期劳作和营养不良的痕迹。但那双眼睛……瞳孔在星光下显得异常黑亮,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尚未被生活彻底磨灭的惊惶,然而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近乎狂喜的亮光。嘴角的线条是陌生的,带着少年特有的、尚未定型的青涩弧度。额角还有一道新鲜的、渗着血丝的擦伤,火辣辣地疼。这张脸,属于一个石渊镇16岁少年。
“哈…哈哈……” 一声压抑的、带着试探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滚出来,随即像挣脱了某种束缚,骤然放大,变成了近乎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死寂的河滩上突兀地回荡,惊起了远处石山阴影里几只不知名的夜鸟,扑棱棱地飞入更深沉的黑暗。林渊笑得弯下了腰,左手依旧死死攥着那温润的源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滚过他年轻却陌生的脸颊,滴落在石头上。三十年的牛马生涯,日复一日的压榨、疲惫、一眼望不到头的窒息感……竟然猝不及防地,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终结了?代价是……重返青春?变成了一个穷苦少年?而手里这块玉……是梦?还是穿越的伴手礼?或者……自己疯了?那山……就是自己“采药”的地方?
“不亏!这波……这波血妈赚!”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嘶哑地低吼,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种近乎扭曲的庆幸感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冲刷着残留的惊悸和那挥之不去的、关于另一个“自己”的尖叫声。左手掌心的温润,是此刻唯一的、真实的锚点。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散落在鹅卵石上的草药,一股陌生的、属于这个身体的强烈焦虑和担忧猛地涌上心头——娘!
“镇魂主印绑定中……绑定完成。”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林渊混乱的脑海中响起,清晰得如同在耳边低语。这声音与穿越通道中那古老的呓语截然不同,带着一种绝对的、非人的秩序感。
林渊猛地僵在原地,瞳孔因极致的惊骇伴随着惊喜而放大。
“系统启动。”
“当前状态:灵识未开,血脉未激,修为:无。”
“发布新手任务:在七日内觉醒灵识,否则抹杀。”
冰冷的字句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凿进他的意识。“系统”?“绑定”?“抹杀”?这些词语他并不陌生,但在此刻此景下出现,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荒诞和真实。那“抹杀”二字蕴含的绝对意志,让他灵魂深处都感到战栗。
“我做到了。” 一个平静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满足的少年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脑海中响起,仿佛是他自己的回声,却又截然不同。紧接着,是一缕微弱的、如同萤火般的光亮在“内视”中浮现的奇异感觉。
“任务进度提升至12%”
“奖励:灵息初炼术 已发放”
这感觉……这声音……这信息流……不属于他!或者说,不属于此刻作为“穿越者”的他!它们如同破碎的镜片,强行镶嵌进他混乱的记忆和感知里,带着另一个“林渊”的痕迹!
是幻觉?是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还是……那所谓的“系统”在读取过去?
林渊只觉得头痛欲裂,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和认知在他脑中疯狂碰撞、撕裂。他是那个为母采药坠崖的石渊镇少年林渊?还是那个猝死在代码前的社畜林渊?那石渊镇祠堂……那镇魂碑……那族老林乘风……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即将发生的预言?手中的古玉,是母亲遗物?还是穿越的钥匙?
他分不清!记忆的碎片与系统的提示交织缠绕,如同两股纠缠不清的藤蔓,勒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
“嗤啦——!”
一声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厉啸,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石渊镇上方死水般的深蓝天幕!
一道青碧色的剑光,璀璨、凌厉、裹挟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杀意,如同九天之上坠落的雷霆,悍然劈开沉寂的夜色!紧随其后,一道暗沉如污血的赤红剑光,带着更加暴戾、更加阴毒的气息,死死咬住前方那道青光,如同跗骨之蛆,穷追不舍!
两道恐怖的光影,如同两颗裹挟着毁灭意志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刺破夜空的灼热尾迹,以一种粉碎一切阻挡的疯狂姿态,朝着林渊所在的那片黑色石山,直坠而下!
那纯粹、暴虐、视众生如蝼蚁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浇透了他的四肢百骸!将他刚刚重获新生的喜悦、对“母亲”安危的陌生焦虑、对掌中古玉来源的惊疑、对“系统”和“记忆碎片”的巨大困惑……所有的一切都彻底冻结、碾碎!
笑容彻底僵死在他年轻的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骇人的惨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那几根脆弱的肋骨。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尾椎骨直冲上脑门,让他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左手紧握的古玉,那温润感似乎也变得微弱,在毁灭性的威压面前瑟瑟发抖。
脑海中,那冰冷的机械音似乎也受到了干扰,变得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如同信号不良的广播:
“警告……高……高能……干扰……任务……抹杀……倒计时……”
一个混杂着三十岁社畜全部绝望认知、十六岁少年本能恐惧、对自身存在巨大怀疑、对“系统”抹杀威胁的惊骇、以及对那两股毁灭剑光带来的最直接死亡预感的念头,如同最后的丧钟,在他一片混乱、几乎要爆炸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淦!这鬼地方的KPI……比特么996还狠?老子刚活过来,自己是谁还没整明白,脑子里还有个催命符……这就要被神仙打架给扬了?!
就在他努力挣扎之际,一股莫名的能量顺着他识海流转全身,像是火焰焚烧,又像是冰河冲刷。他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滚,五感逐渐敏锐,连地上的虫鸣声都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