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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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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谭郡的灾情已尘埃落定。

得知自己派去接应的人落空,导致外甥落入敌手的赫连文庆,满腔欲待杀人的愤怒无处发泄,直接将杀戮之刀落在谭郡那些用来拖住他脚步的倒霉细作身上。

大少这次难得拿出绝杀之锋,再无昔日的懒散作风,也不再玩韬光养晦的戏码,直接调动府军恶狠狠押上谭郡。

短短十日内,以最直接的手段,强行从邻近的其他粮库里调来粮食,封锁整个谭郡,将所有欲待逃走的安国密探和玩忽职守的粮库长史缉拿归案,当着谭郡所有百姓的面,处以极刑。

在此过程中,坚持无诏不得动用打开粮库的守粮官和十个副职守粮官们,两死一重伤。

面对这三位据说有强硬后台所以很不合作的粮官,大少二话没说,手一挥,护卫的刀剑立即架上他们的喉咙。

素来和气生财,不爱和人结怨的赫连文庆头一次笑得阴森森杀气腾腾,“上头怪罪下来我负全责,你们尽管开粮库门!一边是被胁迫开粮库罪不至死,一边是立即成为我刀下亡魂,你们自己选!”

后面的结果没有悬念,十一人的钥匙都乖乖送上来,死了的从尸体上扒下来,按着尸体的手指登记画押,打开粮库,派大军将粮食运回谭郡,这才平息灾民们*桶似的狂躁情绪。

赫连文庆办事严密,将闻人既明的事封锁得密不透风,但谁也知道这消息捂不了多久,一旦闻人既明被推到两军阵前,他们谁都没有退路。

然而此时假象仍要布置,掩耳盗铃虽徒劳,有时候却不得不做。

记载后续处理和事情经过的密折送到闻人岚峥手中,赫连文庆也没推脱责任,说明事情经过,另外表明闻人既明的那些护卫已经救回来,的确是顾家的独门药物。

闻人岚峥看过折子,没提奖赏也没提责罚,权当他功过相抵,也足够就谭郡的事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至于闻人既明的事……还真怪不到赫连文庆头上,即使他接到人甚至亲自去,十有八九也是给顾澹宁多送一个人质。

明知不该,他心里却依然有淡淡庆幸。

赫连文庆的确尽了全力,不然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还将那些护卫救回来。自家儿子自己了解,如果那些护卫真的就此殉职,闻人既明恐怕这辈子都甩不掉这巨大的心理包袱。这比他亲手杀人还让他难以接受。

谭郡的事从一开始就是陷阱。

赈灾粮库的长史被顾家派人买通,将粮食全部秘密偷送到安国,而当地官府早已被顾家控制住,对这件事自然也睁只眼闭只眼。

具体怎么控制的说的很含糊,但闻人岚峥不用动脑子都知道不外乎毒药美人计易容之类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他不由冷笑,顾家玩毒物太久所以脑子也退化了?喜欢走捷径?难道他们还能靠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控制民心?

随后的事不用说也清楚,燕都派来赈灾的官员在一群地头蛇和顾家手里还能讨到好?很快就自身难保无法赈灾,此时只要有心人加以挑拨,这件事很快就会闹大,民众暴乱肯定很快就会发生。

而他那个责任心很强又有担当的儿子知道情况后,肯定会去谭郡压住局势,正好中计,顾澹宁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他忍不住想叹气,觉得娃娃的教育太有效果也不好,如果儿子懦弱点,死蹲在玉京并坚决不出皇宫,谁也奈何他不得。

可如果娃娃真的那么做,那他也不是闻人既明了!

此刻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担忧、无奈、骄傲、欣慰、心酸、茫然……五味陈杂之下觉得脑子都有些发飘,看外头来回巡逻的士兵也觉得压抑,再看他们头顶的天空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扔开密信,觉得这气闷的营帐里再也呆不下去,起身往外走。

他漫无目的地往营地外走,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以他的武功,也不需要人寸步不离地保护,随意挥手示意跟上来的人都各归各位,看着平原旷野上深深浅浅的黄绿色出神。

莽莽原野上草木芬芳,虽泛出枯黄却依然不掩生机,他站在小山丘上沐浴天风。清冷中带着草木香气的风吹过脸颊,似在淘洗着胸臆中郁积的闷气。

风声回响在耳畔像平缓的小调,他烦躁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漫不经心地环视四周,目光突然一凝。

远处有人正向着这方向行来,孤零零的影子在身后拉得长长的,脚步不快,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感觉像肥肥短短的小肉球在飘,的确是人小腿短,看上去也就四五岁的样子,隔得远看不大仔细,但他找了又找也没看见娃娃身边有其他人,不由得皱起眉。

这谁家孩子到处乱跑?家里大人呢?怎么也不看着?流浪孤儿?那也多半也都会跟着其他熟悉的流浪的成年人走,即使跟丢大队伍,濮阳城下两军交战,谁会嫌命长往这附近跑?

此时此刻于此地看到一个孝子,本来就是很诡异的事。何况这孩子还是孤身一人!

脑子里瞬间流过各种猜测,他还没判断出对方的来历,孩子已向他这边走来。

衣着很简单,也就是大街上普通孩子装扮,打扮得朴素内敛,出门在外绝对不起眼。

但经验丰富的闻人岚峥,还是一眼就看出这孩子出身不错。

娃娃脸上沾染灰尘泥土,又被汗水冲刷过,小脸上黑黑灰灰看不清相貌,但抬手擦汗时偶尔露出的皮肤明润白嫩比女孩子还细腻,乌黑的眼眸瞳仁极大宝光璀璨,胡乱束起已有点像鸡窝头的头发漆黑明亮耀人眼目……种种细节都表明这孩子的家境不错,最起码也是温饱无忧,那他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家破人亡?逃难?

他揣测这孩子时,孩子已看到他,大眼睛刹那亮了,小短腿噔噔蹬一阵旋风似的跑到他面前,脏兮兮的汹手已伸出来抓他袍角。

他猝不及防,愣在当场。

“叔叔,这里是濮阳城吗?”

他垂眸看看自己的袍角。

他不喜欢穿甲,即使在战场上依然锦绣风流衣袂飘飘,反正他也不会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他都是躲在背后偷懒,所以他始终穿月白便服。

很清浅的颜色,不耐脏,被这小子乌漆墨黑的爪子一抓,染上很显眼的污渍,看着很不顺眼。

他一直不喜欢别人随意接触,即使是近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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