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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划掉了。
谎称自己有恶疾?毁容?装死?……越来越荒唐了。我丢下笔,仰天长叹,老天啊老天,难道让我林青穿越,就是注定要我当烈士的?
陈琼和陈珞也不知去了哪里,这半天不见人影。然而,就算她们在,又能如何?也不过陪着我干着急。
闷坐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我走到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又从院子走到了园中。若论山石轩榭,这庭园自是比不上陈宫精致,然而,正值四月芳菲,枝叶浓茂,花木扶疏,丁香灼灼,槐花飘香,倒也宁和幽美。
林木深处,似有脚步声响,但园子甚大,一时谁也不易遇上谁,正好,能让我独自静静。我立于一株槐树下,风过处,清香浮动,洁白的槐花如雪片纷纷扬扬。宁谧中,更显得思绪纷乱,心底的堤防似乎析开了一道裂缝,一直硬生生压住的悲痛丝丝缕缕地溢出来。我用手轻轻拍抚着树干,仰头望去,树叶的缝隙中,天空高远清朗,世界那么大,可是属于我的世界却这样狭小。
这一路过来,我一直在劝自己,坚持,坚持,只要活着便会有希望。然而,那希望在哪里?阳光那样明媚,可是我眼前却似一片漆黑,进退无路。在这个时代,像我这样身份的女人,也许真的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逆来顺受,要么以死抗争。
我真的不想死。
可是,一想到嫁给杨广,然后成为他未来无数女人中的一个,要么争风争宠,要么让自己心如死灰,从此后不问外事,便如那求贤殿中的沈皇后,整日诵经,在一成不变的木鱼声中,如熬灯油般熬尽自己的生命,这样的日子……比死更可怕。
我苦笑着,酸涩的滋味从心底一直蔓延到舌尖,冰冷的水珠顺着脖颈流下来,原来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哭有什么用?!我狠狠地擦掉眼泪,向天空挤出一个笑容,天意是吧?若是你故意这般捉弄我,绝不哭给你看!
扶着树干慢慢地绕了几圈,心绪稍平,心中暗想,若眼前每条路都是个烂苹果,好,那就选个比较不烂的吧。
听杨广的口气,若杨坚有意将我赐给一位功臣,选择范围也不大,高颎我不太熟悉,杨素的故事我却听过不少,“破镜重圆”、“红拂夜奔”都是千古佳话。杨素家虽也是姬妾如云,但他性情潇洒倜傥,对男女之情颇为宽容。若别无他法,还不如先嫁给杨素,日后说不定还能遇到如意郎君,以杨素的为人,应该不会抓我上柴堆浸猪笼……胡乱地想一回,叹一回。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异样,似乎有人在注视着我。
待回过头去,花丛寂寂,哪里有人影在?错觉吗?我抚着自己的脸不禁苦笑起来。
看天色也不早了,我没精打采地往回走。
“陈六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侍女蕙娘一见我便惊呼,上前拉了我的手,又来摸我的额头。
她是心直口快的人,性子爽利,我和她很是投缘,可这会儿,我无心也无力向她解释,只得强笑了笑,道:“没事,头有点晕,躺躺就好。”
蕙娘扶我进屋,先倒了杯水看着我喝完,方又扶我躺下。
我见她满脸焦虑,倒觉过意不去,笑道:“放心,真没事,哪里就那么容易病了?”
蕙娘冲口而出:“好歹多保重自己些,你要是真有个什么,两位殿下面前我们可怎么交待?”
我一怔,“你说什么?”
蕙娘觉察失言,看看我,不言语了。
我从榻上支起身子,追问:“你刚才说两位殿下,怎么回事?”
蕙娘叹口气,“是我多嘴,但告诉你也没什么,从你进了掖庭,晋王和秦王两位殿下就特意交代过几次,要我们好好地照看你。你想想,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们怎么担待得起?”
她的话我似听见非听见,脑子只是徘徊着“秦王”两个字,这些日子我满脑子都是杨广的事,倒将他给忘了。此刻回想起他温润儒雅的举止音容,蓦地心中一动,似乎想起件什么事来,又模模糊糊地捉摸不住。
蕙娘还要再说什么,我生怕她打断了我的思绪,惊跑了那个念头,连忙冲她摆手。蕙娘便顾自出去了。
房门开合,光线明灭,恍若枝叶间随风椅的阳光,我陡地想起来,方才在园中总觉得有人看着我,那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温润如水,绝非杨广的倨傲执着,此刻想起来,倒似杨俊。
真的会是他吗?我沉思良久,起身出了房间。
蕙娘正在廊下与人闲谈,我招手叫她回来,悄悄地问她:“你可认得秦王殿下?”
蕙娘笑道:“我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认得殿下。”
我想了想,又问:“那你可曾听说过,秦王殿下的为人如何?”
蕙娘先是有些纳闷地看看我,忽然又露出有所了悟的神态,暧昧地笑了笑,我也顾不得她想歪到哪去了,只等着她的回答。
“我有几个相熟的姐妹在太极宫侍奉,听她们说,秦王殿下为人和善极了,比太子殿下还好说话。有时候遇上下人犯了错,他都会帮着讲情。每年勾决犯人,皇后都要他看一遍案卷,因为他心肠最软,但凡有些可恕之处,他肯定不会错过的。还有……”蕙娘叽叽咕咕,将她所知道的关于秦王的点滴一股脑全告诉了我。
我极力将她的描述,和记忆中模糊的印象对照起来,渐渐叠合出一个仪容俊雅,性情温和的年轻人。
我咬了咬嘴唇,极力压制着心中对自己的鄙夷,又问:“那,秦王妃的为人呢?”
蕙娘回想了一会儿,道:“倒没怎么听说,不过崔家的二娘,一定是好气派的人物。”
清河崔氏,连我这等孤陋寡闻的“世外来客”都觉得如雷贯耳,虽然如今的世家终究已经不复旧时王谢的煊赫门庭,但百足之虫,尤能令帝王家也谦让一二。
蕙娘见我怔愣,凑近我耳边笑道:“愁什么?要依我说,必定还是不如你。”
我向来喜欢她的天真直率,可是被她这样打趣,终不免红了脸,心中却是一阵酸楚,差点又掉下泪来。
我低声嘱咐:“别告诉别人。”听着她应了,方回去屋里。
左右无人,就在榻沿下坐了下来,身子软软地靠在矮几上,只觉无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耗尽了。绕来绕去,还是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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