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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没什么?我将头向后移开一点,望着他。屋里只有床侧的纱灯,烛火昏黄,他的神情模模糊糊。但我只想他明白,我正看着他。
他忽然将我抱住,抱得很紧很紧,叫我简直没办法呼吸。我叹息,他总是这样,为什么他不会干脆利落地把话说出来?
我说:“阿袛,我不想你为难。”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发闷。
他不动。有一个瞬间,我怀疑他并未听清,但他随即放开我。
“你听说了?”
我点头。
他于是沉默,神情黯淡。
我将手按在他胸口,他的心跳得很快。我说:“没关系,我并不在意——”
“你不在意?”他忽然盯住我,眼神异样,“离开我,你不在意?”
他的语调那样哀伤,令我悚然心惊。
我不忍再说“是”,只得黯然,“若皇后觉得我该走,那么……你也不必为我为难。”
“但我愿意!”杨俊急切说道。
我呆住。
他伸出手,细细地抚摸我的脸颊,目光痴缠,那样久久不肯移动分毫,久到我的心也抽痛起来,一下一下,灼烫的,像被香头点着。
“我愿意。”他低低地又说,“为了你,阿婤,什么为难的事我都愿意。”
泪水慢慢地沁出眼眶,汇聚成珠,索索滚落。我深吸一口气,鼻翼的泪珠顺着气管呛进肺里,胸口一片难言的酸胀。
“阿袛,”我喃喃,“你为何待我如此?”
杨俊用拇指替我拭掉泪水,但他擦去一次,泪水又涌出来,他便不断地摩挲着。
“我不知道。”他轻轻地说,“我只知我这一世,怕是都会如此。阿婤,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他捧住我的脸,一字一顿,“答应我,永远都别离开我。”
此情此景此言此语,似曾相似。
我闭了闭眼睛,又睁开,透过水雾看他朦胧的脸,微笑道:“好。”
后来我设法打听,果然就是那么回事,一娘在独孤皇后面前诉说了杨客我的事情,独孤皇后自然要为儿媳出头,至于她和杨俊私下里说了些什么,杨俊始终不肯说,我也不想追问。
日子表面上还是一样的过。至少,独孤皇后还未降下一道懿旨,将我这个“第三者”哄出秦王府去。
细细想来,原本,那倒未必不是我所希望的。
但现在,又有些不同。现在已经过了那样一个夜晚,我没办法当作不曾存在过。
我乖了好些日子,整天待在王府里,就只是画画,或者和云娘她们说说话。心定下来,这样的日子也是可以过的。
杨俊来的时间明显少下去,经常来坐一坐就走了。我看得出他神情当中的无奈。我从来不曾抱怨,从古人的眼光来看,我大约也该算个贤妻,不,贤妾。
我欠他的,我靠了他那么久,也该回报他一些。
过完了年,收到杨广差人送来的信,并无别的内容,只说徐德言已携陈珞南归。跟着,杨素成全他们夫妇的事便传为一时嘉话,王府中的宦官侍女们一说再说。但我留意,人人都赞陈珞夫妇忠贞,杨素宽宏,却无人提起过杨广,我不知他是如何暗中游说,也无机会向他道谢,本想回一封信,斟酌良久,还是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