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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你说得对——会做噩梦。”
我过去紧紧拥抱她一下,自那件事之后的第一次。
这一年的冬至,杨勇十分低调,未曾接受任何官员的朝贺。
但是他的情形,并不比去年的此时好多少。
当我开始留心关注这一切的时候,我才发觉,觊觎东宫的远不止杨广一个人。不免可笑,当初只因先入为主,总以为他才是唯一的“坏人”,所有的阴谋只有他一个人会用。其实怎么会。
杨秀,甚至还有杨谅,同样虎视眈眈,因而杨勇这位子即使暂时稳定了,也会很快地被再度撼动。他是众矢之的,全方位受攻击。
是了,杨谅率军出兵高丽,本来就是为了争取军功,好让他那个“老么”的身份能够后来居上,可惜,高颎竟没有能成全他。
这也就怪不得,他不肯给高颎好日子过了。
我一直认为清康熙年间的“九王夺嫡”是最热闹的了,看来眼前的这一出虽然王的人数少了些,但同样精彩纷呈。随在独孤皇后身边也有好处,收集一手新闻容易得很。若是纯粹以看戏的心情观赏,其实眼前一切十分有趣。
只是这其中有我关心的一个人,心情多多少少总会不同。
我时常琢磨着,不知接下来,各人又会出什么牌,又会发生什么事。有时彻夜难以安枕。心里又怕历史真的发生,会还我一个如史书般*裸的隋炀帝,可是,又更加害怕历史改变,那样的话,他的命运又将如何?
这种忐忑不安的日子,真是难熬。
近日,云昭训让春香带了两回口信,让我设法去东宫与她见一次面,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含糊地回答如果能找到机会就去。
我怎么能告诉云昭训,我的心意早已经改变?
有时也想着,也许我应该支持杨勇,以他的性情,应该不至于会害了杨广的性命。可是,杨勇就必定是个好皇帝吗?我也猜不透未来。而且,以杨广强硬的性格,他还不知会如何,或许会生出更多的是非来。
日子一天天地就这么过去,算起来,又到了诸皇子回京的时候。
一日我正在花园里走着,忽听有人叫我:“阿婤。”回过头,却见云昭训千呼后拥地向我走过来。
“我们也有日子没见了。”云昭训拉起我两条胳膊,上下左右地打量,抿嘴一笑,“你倒是一点没变。”
我行过了礼,问:“昭训今日怎么得闲到这里来?”
她不答,回头吩咐那一大群人:“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又向我招手,“来,陪我到那边走走。”
我跟在她后面,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到水池旁。
冬日晴阳照着池水,波光潋滟。池边遍植柳树,柳叶早已落尽,只剩焦黄色的柳枝千条万条垂落。云昭训顺手折下一段,用手指一节一节地掐断,抛进池水里。小小的涟漪圈圈荡开,层层密密。
我站在她身侧,不知她要说些什么,略带几分心虚。
云昭训望着池水,喃喃自语:“多美,可惜我大概没有机会再多看几次了。”
我震惊,“你在说什么呢?怎么会——”
云昭训将剩下的柳枝一股脑扔进水里,拍拍手,然后苦笑,“你不必安慰我。你我是清楚结局的。知道吗?我现在才真正懂得什么是‘螳臂当车’。”
她说得是,我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安慰她。
“也许……”我言不由衷,“还有什么办法?”
云昭训点点头,“我会试的,一直到最后。但是我的意志,阿婤,我知道我的意志快要没有了。”
“不是的。”我急切的。
她叹口气,“的确,不是我。是他——你没有和他相处过,你不知道。他现在整日忧惧,怕他会死。他……唉,实在是不如杨广。不不,我不是说整个人。”她很快地纠正,“我只是说,他在那一方面。他是个善良的人,真性情,对别人也都很好,可惜这些,对当皇帝用处都不大。”
我不作声,我无法否认。
“如果一早他就不是皇太子,那也许还好,可是现在……”云昭训徐徐摇头,继续苦笑,“曾经怨他怎么这样软弱、没有决断,可是想一想,如果他真的心狠手辣,那么我也不会爱上他。所以,终归还是这样子。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想过现在就去直接将至尊杀掉,真的。”
我不惊讶她会这样说。当她为了杨勇,说“我不想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投入得这样深了。
忽然想起,我好似也有很久很久没有再看流星,没有再想回去的事。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可是,我是否已经愿意,为他留在这个时代呢?一时之间,我也无法回答自己。
我很想问:“我能帮你什么?”话几乎到了嗓子眼,转了两转,又咽回去。我知道现时我同情她,因此一时冲动。我并不是诚恳的,因为我的立场已经改变。
云昭训主动说:“有一件事,我想也许你可以——”
我听着。
她发一阵呆,继续说:“如果将来,你有机会回去的话,能不能去见一趟我的家人?不要告诉他们我的经历。”她想了想,笑起来,“说了又有谁会信?你只要说我找到了一个能让我幸福的归宿,因而不想回去了。”
她一直笑着,然而,眼里分明有水光。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如果我真的有机会回去,我会的。”我又笑,“说不定是你先回去——”
“我不会回去了。”她淡淡地打断。
我心头因为她的话而恻然,但说些“你会平安无事”又太假惺惺,我转脸望着远处。
“哎!”她舒展一下腰肢,露出我最初认得的微笑,“有个人能说说,现在我好得多了!阿婤,不,林青,”她拉一下我的手,用力握了握,仿佛还有许多的话,然而欲言又止,最终她放开我的手,只说一句:“那就这样吧!”
回到安仁殿,看见独孤皇后在拆信。信封上的字迹独有一股张扬气度,叫我的心急速地跳了两跳。
“哎呀!”独孤皇后读着信,忽然惊呼了一声。
我们都回头看着她。
“阿萧小月了,可惜了的,都六个月了,还是个男孩。”
郭兰上来安慰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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