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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到紫微宫。
宫城尚未完工,只搭起个架子。已看得出气势恢弘,壮丽已极。想像得出完成之后还会更加赫赫堂皇。
杨广仰脸看着,神情微妙地变化。
我知道他曾说过,营建紫微宫务必从俭。
“宇文公,”他似笑非笑,也并不回头去看,“公欲陷朕于不义?”
宇文恺跪倒,“臣怎敢?”
“公所建之殿——”杨广伸出手指了指,“岂非令朕失信于天下?”
杨广的语气有点让人摸不透,但宇文恺也不见得慌张,大概早就想过了。
他说:“此乃天下人礼尊之所在,怎可以过简?”然后开始长篇大套地解释,意思归结到一句话,那就是:这还算是省的,再省就没办法见人,丢大隋朝的面子了。
杨广不置可否,但至少没有发作。
看得出宇文恺松了口气。
杨广又问:“当日迁出此地的居民现在何处?”
换了裴矩上来回答:“都在城东十数里外安置。”
“是权宜之计吧?”
“是。待东京成,自会迁回。”
“若有不愿迁回的呢?”
“这……自是另行安置。”
杨广笑了一下,微微颔首,继续向前走。
我注意到裴矩以求助的表情望着杨素,但杨素也没有做任何表示,紧跟着杨广走开了。裴矩微微怔愣了一下,忙跟上来,脸上依旧含了一丝惴惴。
这人,是很将杨广的脸色当回事的。
除了这些零零杂杂的事,我和静言跟着逛了一整天的收获,也就是腿酸了。
我们在洛阳住足半月,整个隋的中枢都跟着到了这里,杨广每天在行宫见人、议事。我和乳娘们忙着对付小丫头。
一个多月的小人儿,也是挺会折腾的人的。饿了、尿了、困了,换着花样哭。现在我已能分辨她不同的哭声,有时候不舒服,有时候只是撒娇。
她懂得分辨更多的人。似乎已识得杨广,吃饱时喜欢赖在他怀里,硬剥离出来就会大声哭。都说女儿和爹亲,原来这么小一丁点儿也知道“异性相吸”。
我不爽。
最近我有些小小的不爽。
我们来到洛阳。洛阳。我以为这个地方对我们会有特殊的意义。我等着他有点特别的表示……当然我可以先暗示一下,但总希望他主动地表示。他应该记得。
可是等许多天,越来越失望。
终于忍不住提醒:“就快要启程了。”
再有三日,我们便会登舟难下。黄门侍郎王弘、上仪同于士澄数月来在江南筹办的数千船只早已陆续抵达板渚,据说船队的恢弘足叫人震惊叹服。
他“嗯、嗯”了两声,未有我期待中的反应。
“就要走了——”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怎么?”他终于留意到我的神情异常,“你不舍得这里了?放心,我们将来会在这里总久。”
鸡同鸭讲。
我扭过身去,预备不理会他了。
杨广忽然问:“阿婤,你好像有烦恼?”
我不否认。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知道一个排遣烦恼的好办法,你要不要一起来试试?”
我心中一动,猛地转身。
他看牢我,慢慢的,眼里浮起一丝微笑。
我明白了。
“你居然捉弄我!”我扑过去掐他的胳膊。
他大笑,“你居然能忍到今天才说。差一点我就先说了——”
我们让宫女和黄门找旧时的布衣出来,换了装束。我戴上帷帽,和他一起出行宫。门外孤伶伶的一辆牛车。
我左顾右盼,没瞧见一个闲杂人等。
杨广低声,“不用找了。不该跟的一个没有,该跟的也不会让你瞧见。”
我失笑,“你怎么做到的?”
“这有何难?”他淡淡道。依然旧时语气,丝毫不容置疑。
我真爱足他这样的语调,尽管有时,隐隐觉得他的未来只怕与他这样的性子干系不小。
他侧身坐上车,大隋的皇帝陛下赶起了牛。
“咄——”
我忍不住大笑,一路地笑过去,路边的人纷纷向我们张望。
理他们的呢,我们是这样快活。
行宫距离那座山原来很近,只行了不足半个多时辰便至。
“原来你一早已盘算好。”我说。连行宫所在也是特意选的。
他笑而不答。
我们携手走进去,已近中秋,草木青黄交杂,别是一番景致。
“可惜没有那年的花。”我说。
“我们可以明年春天再来。以后我们会时常住在洛阳。”
“好。”
停了一停,“还是只你,和我两个人来。”
“当然。”
我想了想,“如果宝宝乖,等她长大了,就带她来。”
杨广轻笑,“她会有自己的山谷。”
“也对。”我说,“那么连宝宝也不带。”
“好。连宝宝也不带,只有你,和我。”
我们在溪水边坐许久。安静的,偶尔说一两句话。快乐并不需要多少语言。
回来的路上,看见道边的茶点摊子,只几张喧床,围了个长条案。汤饼的香气随风扑面而来,叫人垂涎欲滴。
“要不要吃?”他回头问。
当然。忙不迭点头,“要、要。”
他知道我馋,习以为常。反正陈婤身材好,怎么吃都不胖,也不瘦,天生的吃命。
我们下车,坐下来,要两碗汤饼。
人家的汤饼都是面片。结果这家不但上来一碗肉汤面片,还多了一只饼。
饼干得出奇,杨广不知道怎么下嘴,怔在那里。
明显就是泡馍嘛,我示范给他看,小块小块地揪下来,扔在面汤里。
“还是小娘子在行。”老板在一旁说。
杨广学我的样子撕了饼扔在汤里,尝了尝,大约满意味道,于是痛快地吃起来。
午后了,有徐徐的风,拂过我,也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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