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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地说。
我记得那时他站在西海湖畔,阳光照着他的侧脸,他温柔微笑,“阿婤,我要给你最好的,你配得上——”
“但是……”
“你真爱说‘但是’,”他笑,“哪有那么多但是?”停了一停,“不过没有‘但是’就不是你了。好吧你说,但是什么?”
“但是,”我犹豫了会儿,杨广一直盯着我看,我又不想搪塞他。我说出来:“太奢华了,阿摩,太奢华了。”
“我说了,我要给你最好的。”
“后人会怎么说?”
杨广嗤笑,“阿婤,为什么你这么介意后人怎么说?汉有上林苑,谁又说过什么?”
我沉默。
除了这,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我知道,他始终不能明白的一个理由。
“阿摩,你眼里最好的,未必是我眼里最好的。”我低声道。
“那么你说,你眼里最好的是什么?”
我抬起头,望着他,阳光在他眼里闪动。
“你。”我回答。给我一个完整的你,没有什么比那更好的。
他沉默。
我也沉默。
然后他拥抱我,亲吻我的头发,在我耳边轻声说:“阿婤,相信我——我能给你的,全都给你了。”
“我相信。”我说,“我真的相信。”
所以我不期待更多。
我们绕过西苑,杨广问侍从前面是哪里,侍从回答是飞山。我们下了车,随意地向山里走。
山脚零散着村落人家,田野间成片的樱桃树,枝头坠满了或红或白的花,一簇簇点染在如茵的碧色里。时而鸟雀飞过,枝条震颤,花瓣如细雨般索索地飘落。
他携了我,如往昔一样,他的手整个地包拢了我的手,我将身子轻轻地靠了他。侍从们拉开一截路,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偶尔才说一句话,有时候他不知想起什么事,便会侧过脸来向我微微地笑。
过了村落,有进山的小路。杨广欲待往里走,后面的侍卫赶上来,小声说:“至尊、娘娘,别进去了,怕有蛇。”
杨广也不理他们,只管携了我向前。侍卫们没办法,连忙赶到前面去开路。我们跟在后面走,总不免有些别扭,杨广附在我耳边说:“真是麻烦,早知道不带他们出来了。”
我笑,“人家也是一片忠孝之心。”
说着,前面山路一拐,却露出间小茅屋来,也不知做什么用的。
杨广问:“你累不累?不如我们进去歇会。”
陈婤这身子骨从来不适合走长路,脚底早发疼了。我便点点头。
侍卫们一听我们要进茅屋里,忙就先过去了,我紧着说:“要是有人,好好说话,别惊吓人家!”
茅屋里却是一个人也没有,看着像废弃已久,只一张粗糙的矮榻,上面积满了灰。旁边就有山泉,早有人提了水来擦干净,又有人铺了坐褥在上面。
我们就在榻上坐了。
我向侍女要过预备好的食篮,打开来,将里面的切好的羊肉鹿肉之类一样一样端出来。
杨广微笑地看着。
我说:“我可就只这点能耐了,再要变别的花样也变不出来,将就吃吧。”又回头跟侍女说:“把暖锅拿来。”
暖锅其实就是现代的火锅,往炉膛里加了炭,注了汤水,渐渐滚了,便让旁人都退出去。
我们自己动手涮火锅。
我将调好的酱给他尝,他十分高兴,又细问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屋里就只有这样安逸的低语。炭在炉膛里,偶尔“噼啪”爆一声响,滚汤汩汩地沸腾着。心里有种错觉,仿佛可以一直这样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