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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言正一手执梳,一手握着发,听到她的话,不由顿了顿,不解地探头,视线越过她的肩头去看铜镜中映照出来的自己,不觉有何异样,不禁轻转了视线看向沫瑾。
一对上她不明所以的眸光,沫瑾叹息了一声,伸手拉下她握着发的手,看着她一头墨发再次披散而下。
这般光滑黑亮的长发,她却总如男子一般高高束起,真正是暴殄天物。
“今天你便不能作一天女子的装扮吗?”
赵言大惊,夸张地后退了一步,挣开了沫瑾拉着她的手:“你可莫要吓我,如我这般挺好的。”
彼时,素若正端了盆水进了屋来,看着两人似僵持着,也不多话,只是扫了一眼后端着铜盘搁到了一侧的架子上,正提了搭在铜盆边上的帕子想要打湿,忽听到沫瑾叫了她一声:“素若,去我房里将我那身桃粉双襟直领襦衫和丹碧纱纹双裙取来。”
素若略一打量沫瑾身上的衣袖,虽闹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然也未多问,只是返身便出了屋子。
“你来真得啊。”一看她竟让素若去取衣衫,赵言才惊觉她不只是说说罢了。
想想自个儿到底有多久未做过女子的打扮了?赵言偏头想了半天却未想出来,只觉得应是很久很久了,久得她身边都寻不出一套女子的衣衫来。
“自然是真的。”沫瑾一把拉过赵言,将她按坐在铜镜前。
而赵言也未挣扎,只是由着她执了梳子,替她梳理长发,只因她明白自个儿挣扎也无用,不让她心满意足,沫瑾今日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昔日,沫瑾也时常替母亲梳妆,一双巧手梳起发来那是小菜一碟,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用玉簪挽起了一个发髻,只是束了一半的长发看似松松垮垮地垂下,将披散在肩头的一半散发压得很是服帖,而后在旁又插了一根带了小玉珠的步摇,便再无其他。
待她梳好发式,素若已取来了衣裙,看到梳起女子发式的赵言,不由地看呆了眼,怔怔地望了半晌,才在沫瑾的轻唤声中回过神来。
“呆愣愣地做什么呢?”
沫瑾边问,边从她手中取过了衣裳,帮着赵言换上。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可是头一回看到赵姑娘做女子的打扮,莫不是今儿个的日头是打西边出来的?”素若说着,惊叹的连连摇了摇头,眼见着赵言边换着衣裳,边拿眼瞪她,笑了笑,上前帮沫瑾伺候她换衣裳。
待换好了衣裳,沫瑾仍不肯放过赵言,定是强拽着她在她脸上又折腾了片刻,好不容易才让她自自个儿的手中挣脱。
有些别扭的整了整衣领子,赵言慢慢走到铜镜,想看看自个儿被她们折腾成什么样了,所幸,从不甚清楚的铜镜里,她看到了一张素净地脸。
正顾自欣赏着,沫瑾已站在到她旁,愣是与她一道挤入了铜镜之中,嫣然一笑:“如何,不错吧,比那身男装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
自打她们相识以来,赵言都作着男子的打扮,沫瑾从未见她穿过女装,这也是头一回看到。
虽说赵言要比她略高上一些,只是那裙子在做时,好似被制衣铺的制衣女量错了尺寸,她蓉了家才发觉的,本想拿回去再改改,只因着近段时日事儿太多,一时间就搁下了,不曾想今日到派上用场了。
这一身衣裙上了赵言的身,十分的合身,再衬上她那发式,让赵言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慵懒之感,柔得的让再烦燥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