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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们说道:“何司乐,德爷,叨扰了,我听说大少爷在这边做客所以过来看看,家里有点急事需要少爷回去处理。”
又是道几回歉拉着云长天赶紧出了何家门。
洛忠与他问道:“刚才汀娘跑到家里来找你,说月娘在她那里,就是不肯回来。”
云长天自然要问为什么,但是洛忠让他自己前去清楚个究竟,她现时正等在门口请他上车。
他二话没说就随着汀娘一同驱车赶往郊外的别院。路上,他也免不了要向梁又梦问个没完,这娘子很不耐烦,跟洛忠统一口径:“待会见到月娘你自己问就知道了。”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害得云长天以为衷瑢出了什么大事,且是在别院的卧房里见到憔悴的她,那一瞬间,他还以为那晚的噩梦又复出现。
他心慌一瞬,那种又要失去她的痛苦开始沸腾。
梁又梦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他俩。衷瑢精神倦怠着望着云长天,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心累得开不了口。
“你为什么又要躲开我?”他被自己的臆想逼得无路可退,只能朝她泄着不安的愠怒。
她心里此时满满的都是他与董嘉言相亲昵的画面,登高时还有暴风雪中,两人密切的私语虽然轻,但钻入她的耳朵里却像千万只毒虫啃咬着她全身。
包括那日他离去后,董嘉言独自找上门来的尴尬处境。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衷瑢想这不用问也知道,而且云长天走了嘉言就找上门,至于她想说什么事,衷瑢更知道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她给嘉言倒了杯残酒,那是云长天喝过的杯子,还来不及清洗。
但是董嘉言笑着看她开口就是:“月娘马上要成亲了,我只是来道贺的,还带了点礼物过来。”
放到衷瑢面前的是自己原本送给云长天的茶叶罐子,嘉言看起来毫不知情地继续讲道:“虽然这茶叶罐子简单了点,而且也是朋友整理物件时清理给我的,但我看它时脑海里总浮现出月娘你的身影,你们都是这么精巧可爱。礼轻情意重,我董嘉言也没几分积蓄,唯独这一点心意还能称个斤两出来。”
寒暄几句之后,嘉言就扬长而去。
院里孤零零地就剩她一人捧着自己的心破碎。
正当她无处安置这个罐子,梁又梦带着净姨与陈婆来看她,见衷瑢失意的模样,泪框闪闪,净姨问她:“是不是那个姓董的娘子又来欺负你了?”
陈婆一旁补充:“我们在来的路上碰见那死丫头,呦,瞧她一脸得意样,跟被召进宫当王妃似的。”
衷瑢点头,说不尽的酸意和嫉妒笼上心头,直叫她一呼一吸都变得那么痛。
净姨脸色愈加不好,想着那云长天真不是个靠谱的主儿,自己的宝贝可不能嫁了她,但听梁又梦说了,这丫头瞒着她们已经办妥了一切手续,就只差拜堂。
但现时衷瑢又变成这阴郁的模样,净姨不顾一切都要带她离开京城,绝对不许她再去招惹云长天或是云家任何一个人。
四人当即就帮她搬了家,衷瑢背着包裹,一言不发地静静望着这小院,有他来过的痕迹,似乎气息还在蠕动着。
那一个罐子,终究还是被她杂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