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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那倒也随她去了,只不过这人身份有些让狱吏担待不起,女牢赶紧发动了人,快马飞奔到最近的医馆拉了正酣眠的医生跑到牢里。
衷瑢只道光是不住呕吐都要花光了力气,整个人就跟被铅水凝住似的,一点动弹不得,直直倒在地上昏过去,事后醒来,听狱吏说才知道,原来是中毒了。
她没死还真是福大命大。
云长天并不知这事,第二天他在宫里执勤苦恼,朝中反他的浪潮眼见愈演愈烈,他都不知道再过个两天情况又会往多少糟糕的程度发展。
晚上回到家中,得到消息的七叔跑来说道:“今天郑家来音信,说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请大少爷去那边一趟,九娘,还有郑公他怕都要活不到秋天了...”
“怎么回事?”凳子还没坐热的云长天脑袋更加胀裂,喘着肺中沉积的气,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七叔站一边,岁月把他的身影压得有些佝偻,他一把年纪知道很多事,这下也不瞒着,压低声音回道:“十多年前,就是冼乐公主刚死那会,京城起了谣言,说是她的亡魂留在京城,会继续为非作歹。一开始谁也没理会,哪里晓得之后的半年内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瘟疫,病死了好多人。”
那阵瘟疫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是夜里从京城上空飞翔而过的阴鬼垂下一片衣角,撩走几人就是几人。
很多人中招,但也有少部分人活了下来,其中就有七叔和郑昴公。
当时这病无药可医,完全是看天命,原以为那么一场灾难都能熬过来,往后必定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吧,谁晓得时限一过,落下的病根就毫不留情地开始发作,而且慢慢地,还传染给了身边人。
听闻这噩耗,云长天愈加心乱如麻,伸过手往眼窝不停揉着。
毕竟九娘是年少钟爱的发妻,直到现在云长天对她都还是存了点断不了的相思情谊,若她就此冷冰冰地死了,往后心里那些愧疚他又该招谁去弥补。
不等七叔说更多,他呼出长长的一口气,麻利起身边往屋外赶边说道:“马车备好,今晚我不回来了。”
云家门口的香车宝马载着大少爷匆匆赶往郑家,隔壁的何音亦是烦扰不歇,只要慕亦还在牢里他就不能安心。
本来还想着今后能够重开三斟曲,与她一起再把日子红红火火地过起来,谁人能想到如今还会摊上这些事。
他在二楼的廊上踱来踱去,盘算着大公主那边他已经求过一次,不好再去烦扰第二次,那下面还有谁可以托一下关系的?
天色渐暗时,隔壁云家的灯火璀璨起来,何音远远望着,逐渐想到了梁又梦也许可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