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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像莲公主这般雍容雅致,又果敢能断的公主。”
“你做得很好了。”拍拍她的肩,慕容莲戏笑道,“不过,什么时候能改口称我皇妹啊。”
低头一笑,雪瑶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不会就此认输,“等什么时候你嫁了妹夫,自然就改过来了。”
“好啊,又编排我了不是。”
“我哪敢啊,肖士将马上要做将军了,我可怕他一激动,公报私仇,直接带着人马就杀到南楚来了。”
“如风不过是个卖命的兵卒,要想南楚太平,恐怕应该稳住九哥吧。”
“……”
“……”
两个女子嬉闹一团,慕容谦早不见了踪影。等她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从宫檐上一跃向她们而来。
疑惑,还有心虚,雪瑶问道,“你去哪儿了?”
“走走而已。”一副随意淡然的面容,慕容谦道。
如此伪装敷衍也许可以瞒过雪瑶,但对于心细如尘的慕容莲,几眼就发现了症结。盯着他一袭玄裳,有几点,好像黑得更深了,慕容莲淡淡道,“你杀人了?是鹤影双绝吗?”
“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如风一定要着急了。”仍旧玩世不恭地掩饰一句,慕容谦拉着两个女子向宫门走去。
一路出了宫门,畅通无阻,马车上,雪瑶和慕容莲一起逗弄孩子。
“这孩子真可爱,将来定是个英俊潇洒的一方霸主。”消瘦的五指小心翼翼触碰男孩稚嫩的肌肤。
其实从前,她并不怎么喜欢孩子,即使有了孩子,也不过是责任驱使。但这一刻,看着莲公主面上的幸福笑容,她好像隐隐约约感到身为母亲的荣幸。
“天下已经三分了,再多一方霸主,雪瑶,你能不能想想这天下百姓。”一直望着窗外的慕容谦突然开口,带着无奈邪笑。
“是男儿当然要当霸主了,最少也得权倾天下吧。不然,怎对得起堂堂七尺之身。”铃音过耳,乱人心肠,雪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目光在雪瑶面上绕了一圈,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慕容谦道,“那辛亏你不是男儿。”
露出得意神情,雪瑶笑道,“怎么,怕我争天下啊。”
似笑非笑,慕容谦讥诮道,“怕你被人卖了还在数钱。”想起她过往行径,心狠手辣是真的,却实在不怎么高明。
眼见两人“战事”一触即发,慕容莲打圆场道,“其实,我也没希望孩子做什么霸主,英雄,只要平安在皇室生存下来就可以了。雪瑶啊,我看你也是喜欢孩子,什么时候也要一个?”
只是,想风风光光的生存,谁能逃过功名利禄,谁能躲过欲望惑心。
“啊,”没想到慕容莲会提到这个,雪瑶怔了怔,手指不由自主覆上自己的小腹,略一迟疑,“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但也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此后的许多年里,她时常在想,如果当时她说出那个孩子的存在,是不是她的后半生,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她终于还是没说,因为她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而他的一句挽留,太温存,足以击碎一切雄心壮志。
先送莲公主回了府,告别,再上马车。
“雪瑶,之前你说柳蓉儿谋害先帝,可有证据?”车内忽然肃静下来,低沉的男声在回响。
“人命关天,当然不能乱说。人证物证我都有,你要追查?”雪瑶挑眉问。
“有些事,是该了结的时候了。”长出一口气,他已下定决心。
“人证就是冯太医,当年参与谋害的是冯太医的哥哥,事后被柳蓉儿毒杀。冯太医当年也不姓冯,而姓傅,为躲避追杀,一路逃到南楚,得罗府收留,医术更为精进,五年后重归故里,费尽心思得到柳蓉儿的信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揭露她的恶行。物证是从御昭台偷来的一卷文书,上面虽然没有明着些什么,不过细读起来,还是有些蛛丝马迹。”雪瑶细细回想。
“御昭台的东西都敢动,胆子不小啊。”微蓝眼眸闪过一丝不正经,随即正色道,“文书在哪儿?”
“我想要的东西,还有得不到的吗。”带几分得意,雪瑶继续道,“就在牡丹阁。”
“单庭,回府。”慕容谦有些迫不及待。
马车在府门前停下,夕阳缱绻,余晖绕梁,镇北王府,与来时一样,与走时一样,永远峥嵘挺立。
许多年前的场景再度浮现,慕容谦先下了车,站在一旁向她伸手,而她,还是一贯很不给面子地一跃而下。
牡丹阁已经空了将近一年光景,牡丹也早衰败得尸骨不剩,只有这寂静的院子,无论多少年,都在灰尘下等着它的主人归来。
进到牡丹阁的正房里,雪瑶在墙角处蹲下身子,于几块地砖前敲敲打打,最后锁定其中一块,五指长甲抓住边缘,向上使力,地砖翻滚到一旁,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正躺着一卷文书。
看到这变戏法般的一幕,慕容谦不禁暗暗赞叹面前这个女子狡猾如狐,心机暗藏。为了保护重要物件,能想到在房间中开个暗格,不简单。若有一天她真的得了南楚天下,真不知是和睦相处,还是天下大乱。
不过表面上,慕容谦半是戏谑道,“行啊,神不知鬼不觉,一间暗格都出来了,再过些日子,只怕都要有密道了吧。”
“你怎知道现在没有?”长睫狡黠,雪瑶一笑,把文书递给他。
慕容谦低头四顾,带着玩味,“难不成有通往十弟府上的?”
不由分说,雪瑶直接踩他一脚,嗔道,“是,通向他们家后厨房,我每天去偷馒头,满意啦?”
“嘶,”眉间痛色一闪而过,慕容谦继而长吁短叹道,“看看,我不过做个合理假设,凶残本性又暴露出来了,这么多年,就不能温柔一回,唉,刁蛮公主啊。”说罢,立即退开一步,做出认真研究文卷的姿态,不给雪瑶留有第二次踩他的机会。
看着情况,雪瑶当然也不好再玩闹,站到他旁边,指着文书中的一段话道,“你看这儿,皇上有疾,每日柳贵妃陪侍,傅太医诊脉,可一月之后,病情不但没有减轻,还愈发严重。史官能这样写,一定是为尊者讳,被柳蓉儿严加威逼才这样隐若不清的。还有这儿,上不能理事,大小旨意,由贵妃柳氏代为传达,不过一个贵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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