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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牺牲品。”
这天从墓园出来,吴若初直接去了那家收容机构,当她如常踏上二层的楼梯时,独臂小男孩向她跑来,袖管在空中飘飞,“阿姨,你来了啊……可是阮伊姐姐已经不在这里了,昨天刚走。”
“什么?”吴若初大吃一惊。
吴若初上次过来的时候,正值阮伊负责照顾的那位老婆婆走到了生命尽头,带着婴孩般的笑容去了另一个世界。阮伊拿着一篮子已无人赏玩的草昆虫目送老人被盖上白布抬走,“我想起了我奶奶走的时候。”
那时吴若初看不出阮伊有任何要离开这里的打算,更遑论回家的迹象,因此今天这个消息就显得太过突然。
“阮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吴若初在电话中为难道,“阮小姐向工作的地方请了辞,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跟你联系过吗?”
阮慎谦顿了很久,“没有。”
吴若初心想只怕得罪了大客户,不免暗暗叫苦。
电话中只有阮慎谦缓长的呼吸声,最后他问,“既然她已经走了,能带我去她工作的地方看一看吗?”
吴若初觉得这样或许不算违反事务所的规定,所以没有请示聂琼,便应承了下来。
她带阮慎谦来到了位于冷僻郊区的收容机构,这里没有海风的湿润,充满了冬季的枯干味道,阮慎谦吸入阮伊曾经逗留过的空气,徐徐穿过各色病人或坐或卧的走廊,摸了摸几个孩子的脑袋,在吴若初的引路之下走进阮伊住过的小隔间,它和旁边的病房是打通的,方便阮伊照顾老婆婆。
隔间里只有荒置的小茶几和一张单人窄床,床上铺着老气横秋的红蓝格子床单,窗户里透进一束斜阳,映出了枕上遗落的一根发丝。
阮慎谦轻手轻脚在床头坐下,仿佛不想吵醒了床上睡着的人,他曾多少次在她睡觉时坐于床畔,想着她,也想着她妈妈,生怕会被自己的呼吸出卖。
他伸手拾起枕上的发丝,不足两指的长度,约摸是到齐耳的位置,在窗口的冬阳中泛着暖澄澄的色泽,像烧软的金属丝,比掌纹更细,比愧意更烫。他就这样一直坐着,陪伴着自己幻想出来的她,直到月光洒了下来。
她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逃开他?
他是对不起她,可他已经用尽了每一滴心血来偿还。
吴若初试着提议,“阮先生,其实事情还没那么坏,虽然暂时与阮小姐失去了联系,但我还可以凭借事务所的渠道继续为你寻找她的下落,你意下如何?”
阮慎谦用指尖轻捻那根发丝,“不必了,我不想再强求。”
吴若初有些没想到,“这是你的决定?”
“对,无论她回不回来,我都尊重她的选择,我会放她走,只要她想。”
他说,落花可以选择她要去的方向,流水只需要成全她。
“阮先生,你爱她,究竟是不是因为她妈妈?”
“早些年,我总是告诉自己,她是她的女儿……”阮慎谦在月光中两鬓如霜,“可是到了后来,我只记得……她是我的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