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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婆万万不该把丧夫丧女的苦痛全部加诸于他身上,二十年了,他的仇恨已入了膏肓,甚至可以说,他也在恨着自己,恨自己体内流动着的另一半血液。
天亮了,陶阿姨两手掰断魏荣光嘴里的烟。目送他离去时,她拭着眼角,“你妈妈从来没对我说过,但我能感觉出来,她很爱你爸爸,小荣,我劝你一句……回头是岸吧。”
可魏荣光没有回头,再也没有。
坐上通往首都的火车之前,魏荣光在背包里放上了母亲的相框,还有吴若初遗下的那面雕花镜子。
“心如明镜相照,破镜亦会重圆”,其实他是信的。
掩上魏家的门扉时,暮春的风稍住,满世界都是碾作尘泥的幽幽花香,海棠树的枝叶冲他招了一下手,他对它喃喃,“帮我守好我的家。”
然后他背起行囊,往茫无所知的方向,没有她的方向远走。
整整五年音尘绝。
五年后,他成为了执掌大公司的天之骄子,而她已嫁为人妇,摇摇欲坠地依附在一户世家大族的边缘。
在她的办公桌上,仍放着那只装有秘密照片的信封,照片上的一箱子军火,还有众人脸上写着的贪欲,似乎在预示着徽野和聂家即将到来的巨大碰撞。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为了摄下这组照片,换取她口中的一个地址,那位徐先生付出了什么代价。
徐恩砚终究未能换得廖子君归来,吴若初的抽屉里还留着参加廖子君葬礼时佩戴过的黑色绢花。数年之后,邵局长倒台已久,手底下却仍有些残勇之流,为着报复,把当年偷拍照片的徐恩砚堵进死胡同里乱刀捅死,徐恩砚甚至没有还一下手。
经过警方调查,当时徐恩砚身上携带着一把装有十发子弹的手枪,但他没有掏枪,完全没有,枪里的子弹仍是满的,而他的脸上,就像他弟弟徐义龙死时一样,挂着解脱的微笑。
没有人要他铤而走险去拍下那些照片,吴若初事先也是不知情的。他不过就是为了廖子君,为了他自己的心。
这会是子君给他最后的惩罚吗?
好在他们终于能相见了。
警察在命案现场发现徐恩砚的时候,从他贴近心脏的口袋里,找出一张被血洇透的单人婚纱照,画面中的女子是艳烈的血色新娘。
女警刘菁一声轻叹,后来,便将照片擦洗干净,重新放入他胸前,与他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