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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斤大米。
这些年闻家人都靠闻家昌做事,至少都在家族产业里分了一杯羹。只?有最小这个弟弟没什?么眼界和特长?,仍在老家种地养殖,不过他也?受了三哥不少“恩惠”,靠三哥给父母养老的?钱兴建了院舍。
闻俊丰每次来江城都要带好些土特产,他一片好心,不知道只?是给家里添负担。
李路云把抱怨挂在嘴边,现?在城里什?么都不缺,他带来的?鸡蛋也?不能算土鸡蛋、还不符合生食标准;他送来的?鱼剖开?肚子里面什?么都有、如今水污染这么严重根本不敢吃;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送米,超市随时都能买到?五常新米,他送来的?像陈年旧货,米粒都没有光泽。
李路云习惯把冷淡不满写在脸上,和佣人们大声?控诉。
闻家昌回到?家问:“今天?小丰说送米来放在门口就走了,收了吗?”
李路云硬挤笑?脸:“米不新鲜,我让吴妈带她们去后院空地摊块布晒晒就好。”
闻家是外省农民,李家是江城本地村民,其中还存在“阶级差异”。
每到?这个环节,闻家昌就不言不语垮了脸,彼此都心里有数,李路云又嫌弃闻家人了。
李承逸既不认自己是李家人,也?不认自己是闻家人,嫌这些穷亲戚不识趣,但又觉得他妈总为了这种小事内耗犯不着。
走神的?刹那,脑子里闪过宁好,
听说她今天?回来了,可为什?么没看见人?难道她现?在一回家就躲在卧室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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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好不在家这几天?,闻斯峘没住雾凇院,回了单位。
等?她回到?家中,发现?房间只?保持了基本清洁,绿植都因为无人关怀枯萎了。
所以此时此刻,她正在院子里剪花枝,身边带了个瓷花瓶,不时拿起来比照要剪的?花枝长?度,剪了几枝毛地黄和龙舌兰、百子莲和天?竺葵,再配些银叶菊,参考它们被插进瓶内的?造型。
闻斯峘是和她约好同?一天?回家的?,但两人分处两个郊区,来回奔波要跨城,宁好没让他接。下午他到?家时,宁好正好出去了,在楼上张望片刻,看见她抱着花瓶和花束正往回走,除了插在花瓶里的?一些,另外还有一捧单独的?花枝,再加上手里提着剪刀,让她走路费劲。
他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花瓶是一对的?。
天?空滚过两声?雷,
有点要下雨的?趋势。
她所处的?位置离住宅还太远,闻斯峘找了把大伞去接她。
雨来得太急,宁好也?不知道有人来接,只?能就近找地方避雨,拐弯窜进旁边的?凉亭。
刚站定,被人从身后密不透风地抱住,她脑袋空白一瞬。
男人左手掌住她的?脖颈,迫使她往后仰头,用力吮她的?唇,右手顺着腰一路上行。
熟悉的?感觉让她那夜迷失在酒精中的?记忆死灰复燃。
——“我和他,谁伺候得更?舒服?”
不知是闻斯峘说过这样的?话还是看清身后的?人是李承逸对她刺激更?大,
……他在和李承逸较什?么劲?
把人推开?的?同?时,
花瓶落在地上碎了。
她紧张地喘着气:“你疯了?”
李承逸往后退了两步,舔了下唇,回味着刚才碾压着她那种满盈的?快感。
宁好才像疯了,怒气冲冲地瞪他,脱下针织外套垫在地上,把花瓶的?碎片收拾进衣服里。
只?不过一个花瓶,只?值那么些钱,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气成这样。
“当心手。”他话音未落,她的?掌心已经被划了道口子,在所难免,她抓得太用力,动作?太粗暴,与其说是收拾,不如果说是泄愤。
可是他没有上前阻止。
进凉亭前她已经淋了雨,头发身体都湿漉漉的?,脱了外面那件厚毛衣,里面只?有一件藕色的?丝质吊带睡裙,在浸了雨水的?情况下,无法不引人浮想。
他欲言又止,感到?喉头被揪紧。
随着她每一下粗重的?动作?,她鲜活的?身体就像海浪一样在他面前涌动。
明明是阴冷潮湿的?冬天?,热气从脚下窜到?天?灵盖。
凉亭里静得只?剩雨声?和呼吸声?。
她划伤自己很多次,但痛感被战栗感覆盖了,变得微不足道。
把大部分碎片收拾好之后,用毛衣卷起来抱在怀里,她甚至感觉不到?尖锐的?部分穿过针织衫的?间隙把她胸口也?割破了。
她捡起花枝也?抱在一起,工具剪实在腾不出手去拿,就那样冲进雨中。
跑出几步,她被满地漂流的?蛆虫吓得僵住,整个世界让人毛骨悚然。
俄顷,她才看清楚那是米。
离家门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闻斯峘和她遇上,惊诧于下楼这两分钟内怎么她搞得这么狼狈,把伞遮到?她上方,她却像个炮弹似的?把他撞开?,埋头淋雨跑了进去。
他错愕地站在原地回头看她,
发现?她的?睡裙紧贴在身上,像根本不存在。
过了好久,李承逸舒出一口气,回过神才注意到?有人在凉亭柱子后探头探脑,望过去。
二?姐索性不藏了,讪笑?着从罗马柱后面走出来:“三弟,我什?么也?没看见,”
也?许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她又补充道:
“我不会告诉爸爸的?。”
第19章 尾灯
李承逸过去?和二姐闻笛赋没打过什么交道, 对方住进家里来的那段时间,他还奔波在江城、明?州之间,共同生活的日子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