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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沈砚,我们算朋友吗?”
这个问题像颗小石子,投进沈砚平静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他活了二十八年,身边从不缺围着他转的人,有想从他这里拿到项目的,有畏惧沈家权势的,有嫉妒他的,却从未有过一个人,这样直白地问他“我们算朋友吗”。
朋友是什么?是可以一起吃饭,一起聊天,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害怕的时候陪伴?是像苏野这样,会记得你不吃辣,会在你被刁难时站出来,会在深夜打电话说“我做噩梦了”?
沈砚看着苏野期待的眼神,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浸着水的玻璃珠,干净得让他不忍心移开视线。他沉默了几秒,指尖在温热的茶杯上顿了顿,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很轻,却足够清晰。
苏野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有星星落了进去,他猛地站起来,差点碰倒身后的椅子,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真的?!我们算朋友了?!”
“坐下,” 沈砚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别吵到别人。”
“哦哦!” 苏野赶紧坐下,却还是忍不住笑,嘴角的梨涡像盛了蜜,“太好了!我终于有朋友了!还是个这么厉害的朋友!”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糖醋小排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以后我天天给你画速写,画满一本!”
沈砚看着他兴奋的样子,突然觉得,“朋友”这两个字,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
结账的时候,沈砚抢先付了钱。苏野瞪着他:“说好我请的!”
“下次你请。” 沈砚把找零塞进钱包,语气不容置疑,“作为朋友,总得有来有往。”
“……好吧。” 苏野只好点头,心里却甜滋滋的。他第一次听到沈砚说“作为朋友”,像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认证。
走出馆子时,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苏野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沈砚脱下自己的薄外套,递给他:“穿上。”
“不用不用,我不冷!” 苏野赶紧摆手。
“穿上。” 沈砚的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坚持,把外套披在了他肩上,“别感冒了,耽误画画。”
外套上还带着沈砚的体温,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点洗衣液的清香,像个温暖的拥抱。苏野的脸颊有点发烫,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新运动鞋,突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没那么冷了。
两人慢慢往工地的方向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会在地面上重叠在一起。苏野哼着不成调的歌,脚步轻快得像在跳格子,沈砚跟在他身边,脚步比平时慢了些,嘴角始终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沈砚,” 苏野突然停下脚步,从画筒里抽出一张画,递给他,“给你的。”
画纸上是今天的小馆子,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人,一个低头吃饭,一个张着嘴笑,桌上的糖醋小排冒着热气,窗外的老槐树下,蹲着只懒洋洋的猫。画的右下角,用很小的字写着:“我的朋友,沈砚。”
沈砚捏着画纸,指尖传来画纸的温热。他看着画里那个被画得有点呆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个这样的朋友,好像也不错。
“谢谢。” 他把画折好,放进外套口袋,和那张“防雨符”放在一起。
“不客气!” 苏野笑得像个孩子,“以后我天天给你画!”
回到工地时,老板果然帮苏野看着单车。苏野推着车,站在路灯下,冲沈砚挥了挥手:“沈砚,明天见!”
“明天见。” 沈砚点头,看着他骑上单车,消失在巷口的拐角,连背影都带着蹦蹦跳跳的快乐。
他转身走向停车场,摸了摸口袋里的画纸,指尖触到那行“我的朋友,沈砚”,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得一塌糊涂。
车里的收音机还在播放着晚间新闻,沈砚却没心思听。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觉得,这个城市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以前是冰冷的钢筋水泥,现在却多了些热乎的香气,比如糖醋小排的甜,比如朋友的笑。
第二天早上,沈砚走进办公室时,发现桌角多了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放着苏野昨晚画的那张画。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画纸上投下暖黄的光斑,画里的猫好像也在笑。
助理端着咖啡走进来,惊讶地说:“沈总,这画……”
“朋友送的。” 沈砚的语气很平淡,却伸手轻轻拂去了相框上的一点灰尘。
助理愣了愣,看着沈总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突然觉得,自家老板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而此刻的苏野,正蹲在工地门口,给张师傅画新的速写,画里的张师傅旁边,多了个穿着浅灰色T恤的男人,正低头看着图纸,嘴角却带着点浅浅的笑。
苏野抬起头,看向沈砚办公室的方向,阳光正好落在他脸上,暖融融的。他拿起马克笔,在画的角落画了颗小小的太阳,心里甜甜的。
原来,朋友的边界,不是冷冰冰的距离,而是愿意为对方多走一步的温暖。
就像沈砚愿意穿上不喜欢的便装,走进烟火气的小馆子;就像苏野愿意收起跳脱的性子,认真地问一句“我们算朋友吗”。
而那道曾经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无形屏障,在“朋友”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悄然融化了,像春天的雪,温柔得不留痕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