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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这才看清楚那是几隻死鸟。
「两隻鸽子、一隻麻雀,这就是我们今天所有的收穫!」汉斯忿忿地说道。「我们的职责就是每天出外打猎,毕竟这里有三十多张嘴要餵饱,而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况好可以连着两三天不愁没东西吃,状况坏就是像现在这样,给大家塞牙缝都不够!职责?别在我面前提这个词!」
「康纳他是费尽心力要救所有的人啊!」贝蕾儿开口反击。
「哦?用什么方法救?成天灌输什么希望啦?宣扬什么人性的光辉啦?这些能当饭吃?全都是狗屁!」
「你只是在给现实中的不顺找代罪羔羊罢了…」
康纳伸出手打断了贝蕾儿。他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希望再继续辩解。
「总之,感谢你们让我们能住下来,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也将义不容辞提供协助。」康纳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们不需要帮助!」汉斯又哼了一声。「别给我们惹来麻烦就好!」
说完这句话,他就挥了挥手,那十多名男子随即跟着他离开大厅,朝着居住区域头也不回地走去。
「…我不会要你原谅汉斯的无理,因为他是对的。」
老者达奇望着那群青年的背影,对康纳说道。「虽然不是名义上的领袖,但他身上肩负着保护我们这群人,并确保我们温饱的重责大任,就像你一样,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我明白。」约翰点点头。
「来吧,我们待会就要开饭了。」
达奇拾起放在地上的提灯,也缓步走入黑暗之中。贝蕾儿注意到那是很传统的灯具,里头是火燄而非灯泡,这也意味这群人的生活早已退化到用电时代之前了。
这顿晚餐没什么好讲的,就只是大家一同聚在某个厅堂内,由达奇分配食物给所有的人。由于康纳他们有自行携带乾粮,所以并没有被算在内,但礼貌上依旧是等大家都分配好后才一同开饭。
一共三十多个人就这样分成好几组,各自围着取暖和照明用的火堆开始进食。为了避免被机器发现火光,这些火堆若不是搭得很小,就是用一些东西稍微盖住,令房内的氛围格外诡异。
看着这些人嚼着不知道几天前剩下来的烂肉和病斑的野菜,贝蕾儿突然觉得已经吃到有点腻的乾肉片变得美味无比。相较于反抗军远征时所携带的简单乾粮,这群平民日常饮食的情况显然还要来得更惨。不仅食物的状况,就连那个量也少得可怜,实在无法想像他们是怎么一路度至今日的。
这场饭局也相当安静,没有任何人聊天或交谈,一旦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后就会马上离开,显然是要去就寝了。这种单调至极的生活令她感到难过,但也无法多说什么,眼前刀疤正在以肉乾餵食的「中校」似乎还比这群人幸福。
饭后,达奇带着五人回到了他们的房间,连句晚安都没说就拎着提灯离去。看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贝蕾儿不禁长长吐了一口气。
若康纳对刚刚的晚餐有什么看法,相信一定已经早有定见,但显然并不是首当要务。他开始安排五个人今晚的守夜顺序,女士优先,队上狙击手排第一。拖着些许沉重的步伐,她回到了先前那座瞭望台,开始站哨。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小小的身影从楼梯井冒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盏小提灯。是达米安,除了刚刚的晚餐外,贝蕾儿知道先前的大厅争执他其实也在场,就躲在某根柱子后面。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冷吗?」
面对她的询问,这名年仅五岁的小男孩就只是摇摇头。或许是身高太矮,那些令贝蕾儿连打好几个哆嗦的寒风反而吹不到他。
「嘿,你叫达米安,对吧?」她弯低身子。「你好,我是贝蕾儿威廉斯,叫我贝蕾儿就好。」
她对这名男童伸出友善之手,对方却迟迟不肯上前。
「不必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贝蕾儿其实已经有点厌烦这句话,但依旧耐着性子释出善意。「如果我想伤害你的话,那早就做了,对吧?」
听她这样说,达米安虽然还是有点迟疑,但总算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上下摇晃。
「爷爷说我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这是贝蕾儿首次听到这孩子的声音,她于是笑了笑:「既然我们都握过手,那就不再是陌生人了,对吧?」
对方歪歪头,终于露出了第一道笑容。
「姊姊你是军人?」
「是啊,我是反抗军的一员。」贝蕾儿也微笑以对。「我们对抗天网,要从它们手中拯救这个世界。」
或许是这句话太长,也可能是用字对一个孩童而言还太艰涩,达米安露出了狐疑的神情。
「反抗军?天网?」
「噢,天网就是那些机器,会追杀人类的那些。」贝蕾儿原先想解释清楚,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简单来说,我们是好人,专门对抗那些坏机器。」
儘管未满六岁,但这个小男孩显然很清楚好坏的定义,藉由达奇老人先前说过的话,贝蕾儿相信他早有这方面的天赋,能直觉上分辨善者与恶者。
「机器它们屠杀人类,所以很坏。」她说道。「你今天不也被它们追杀过吗?那很恐怖,对吧?」
达米安歪着头回想,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机器为什么要杀人呢?它们恨我们?」
「这个…有点复杂。不过或许没错,它们恨我们。」
「为什么恨我们呢?爷爷曾说过,是我们创造了它们,那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听到对方这么问,贝蕾儿一时无法用合适的言语来回答,毕竟这问题也困扰了她很长的时日,相信其他许多人也是一样,是长年纠缠在心头无解的结。
「我想…大概是它们把我们当成坏人吧?」
看到对方疑惑的目光,她连忙补上一句:「我知道这样听起来很怪,但这可能是最简单的答案。」
「但姊姊你刚刚不是说我们是好人?」
对于这个年岁的孩子,贝蕾儿实在无法再多做解释,只能摸摸他的头:「这个问题的答案,你长大以后或许就会找到了。现在别想太多,回去睡觉吧,上面很冷,你爷爷肯定不想看到你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