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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暗,寝宫门外有女子们说话的声音传来,原来是皇后与一众妃嫔笑着来到宫殿门口。
皇后探头张望道:“陛下在忙吗?臣妾等能否与陛下说件事?”
七世走到门前看着一干女子,除了皇后外,还有素妃和湘妃。这些日子以来,他最烦的就是要应付这么多妃嫔。
凤鹏举原本是个相当风流多情的人,即使众妃嫔对于他的“性情大变”都颇有疑惑,他也懒得按照凤鹏举原来的眸气改变自己,依旧一味冷画相对。
“什么事?”
皇后可是见了不少他的冷脸,虽然不知是为什么,却也不敢得罪他,微笑说:“过几天是玉真公主的生辰,几位娘娘说公主自小在宫中长大,先帝先后在对都会为她过寿,可惜这两年都没有好好庆祝过,所以来问我是否替玉真做寿摆宴,也给宫中添几分喜气?臣妾想公主毕竟是陛下关注的人,总要问过陛下的意……”
“玉真的生辰?”他眉一蹙,是的,人界最喜欢闲来没事找借口庆祝,生辰也好、过年也罢,生老病死婚丧嫁娶,统统可做为热闹的理由。
他本来觉得很无聊,但这次既是给玉真过寿,或许也没什么不好。她总把自己关在寝宫里足不出户,除了那个讨厌的凤疏桐甚至没什么亲近的朋友,真不像是宫中其他聪噪的女人。
“你们看着力吧。”他不想为了这种事多费脑子。
皇后笑着转身对素妃道:“你看,我就说这种事陛下才懒得操心呢,你们偏要来问陛下的意思。既然有了主意,就照你们的意思去力吧,只是千万别让公主本人知道。”
素妃也笑了,“这是当然,说好了要给公主一个惊喜嘛。”
她和湘妃先走一步,皇后停住脚步,望着凤皇,退疑了片刻说;“陛下……公主年妃不小了,再这样在宫中被耽搁下去,我们对她父母也没法交代,我看还是尽早为公主选一位驸马吧?”
七世斜睨她一眼,“皇后一天到晚没事干,就只关注这种事?是她到你跟前求了吗?”
“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哪好意思为这种事求我?但总不能人家不说,咱们就不提啊。宫中女子过了十八岁就已被人笑话太老了,更何况她都过了二十……”皇后神情古怪地看着他,“陛下……该不会还有纳她为妃的意思吧?”
他似笑非笑地问:“你很怕朕娶她?”
“她……到底也是个不祥之人,自出生后父母就先后而终,这样的女子,臣妾实在不放心她做陛下的女人。”
“可你却要找别的男人来让她“加害”,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七世的蔑视和质疑让皇后脸上挂不住,想反驳几句却又不敢。
她扶着门框,咬着唇说:“陛下……今夜是不是由臣妾侍寝?”
“你若是喜欢这寝宫里的床,躺一躺也无妨。”他忽然走出殿门。
皇后讶异地问道:“陛下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皇宫既然是朕的,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七世的回答带着几分孩子似的任性,语调一贯的幽冷,让皇后笑都笑不出来。
他有好多天没见到玉真了。
也许说“没见到”并不准确,每夜他都会到她的玉真宫殿门口巡视一圈,妖灵几度飞进宫墙到她身边,只是都没有现身和她说过话。
那个关于“七世”的故事,他讲到一半戛然而止并非故意卖关子,而是后面的发展太牵吐痛他的心,让他实在不愿说下去。而讲运过往时,她如一个陌生人般毫无反应地听着,更让他不能容忍。
曾经他以为即使她忘了过去的一切,他都无所谓,他想要的不过是她这世的手安、问贵给予她上一世不公平命运的罪人,但,如果一切都只是他的记忆而不是她的,那他现在的所有努才又有什么用?
七世站在宫殿门口,化身小禅的树妖连忙迎过来,“陛下要进来坐吗?”
他心念一动,迈步就走了进去,很想知道她今夜在做什么?
这寝宫里其实无须灯火,因为宫女就那么几个,院内的几盏灯笼已足够照明。而对于自幼生活在黑暗中的地来说,烛火同样毫无意义,但他发现她总要在面前放一盏烛台,不知是因为喜欢烛火带来的热度,还是喜欢让自己看起来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今夜她在面前摆了几枚铜钱,她一把撒出去,又摸素着一枚枚捡回来,每一枚都摸得很仔细,仿佛那上面有多艰深的文字让她困惑。
“你在做什么?”他疑惑的问。
玉真叹口气,将铜钱按在桌上,“我刚刚还在想,你也该现身一次了。”
“为什么?”他站在桌边看着她手指按住的那枚铜钱--一枚字面朝上,另外两枚是花纹朝上。
“因为……你还欠我半个故事。”
明明她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七世却觉得她的目光好像正专注地凝视着自己。
心中一紧,他拒绝得快速而干脆,“那个故事先算了吧,今天换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了。”
“我来讲?”玉真苦笑这;“我有什么可讲的?我从小到大的事,你应该已经从别人身上听到过了。我从未离开过这座皇宫,所以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事能讲给你听。”
“光这宫里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就足以让你讲上几天几夜了。”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听什么故事,只是想和她说说话而已。这真是无言的尴尬,他认识她那么久了,如今竟会不知道和她说什么。所有他记得的话题,她都不记得,甚至月下她梳理着他翅胯上的羽毛、为他讲天宫中种种奇闻异事的过去,都只是他一个人的记忆罢了。
见她露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他说:“看来你和我一样不关心其他人的事情,那就和我讲讲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占卜。”玉真回道,“是一种古老的卜卦之术,涵王教我的。”
“凤疏桐?”他很不喜欢听到这个名字,撤了橄嘴,“他能教会别人什么?他自己都不过是个……”话说到一半,他又停住了,低头看着那些铜钱,“这铜钱上说了什么?”
“多吉少。”这四个字在这黑夜中由她优美的唇吐出,听得人心惊。
“你要占卜的对象是谁?”
玉真淡淡地笑,“我自己。”
七世眉头一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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