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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顾不得披上外套便冲出房间,离开公寓,她气喘吁吁来到小区的大门附近,远远的,就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
“毕……聿……”
那个身影听到她的呼唤停了下来,微弱的月光看不清容颜,只有一双黑亮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泽。
“欺负你的是那个姓卜的吧!他受惩了,那家公司的部门经理请你回去。”
“讨……讨公道?”覃七弦飞快地跑到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打架了?你是不是打了卜士仁?你神经啊,为什么做这种划不来的事?万一让学校知道,还能继续待在天文社吗?我不要你帮,不干就不干,你这是又给我找麻烦!到时又有人骂我——”
“不会!”毕聿伸手把她压入起伏不定的胸前,挡住了深秋的寒意,“我又不是你,才不会做事不经大脑!套卜士仁的话很简单,让他在不知徐经理和其他人旁听的情况自暴恶行就可以解决问题……”
覃七弦被搂得呼吸不上来,一扯他的胳膊,听到“嘶”一声倒抽气,翻开衣袖一摸,肿起了好大一片,“你还说没有打架?”
“这是我对他的惩罚,不是你们公司的。”毕聿嘴角微扬,傲慢地说,“打一个手比脚笨的家伙实在无聊。”
“你?为什么?”她问得有几分心跳莫名。
“我看他不顺眼,就这样。”他轻描淡写,一托她的下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给我老实回答。”
“喂,你根本没有好好回答我。”覃七弦被迫扬起小脸,吃痛地一咬牙根。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她浑身僵硬,仿佛被十字架定住,动弹不得。
“如果真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他一字一字缓缓地说:“肯不肯?”
“你……开玩笑的吧!”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还是,你忘不了宋熙瑞?”他尖锐地揭开她的伤疤。
“你为什么会知道熙瑞?”她惊恐地瞪大眼。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他托住覃七弦的后腰,不准她回避,“只要回答我,肯不肯就好。”
“你……是认真的?”她的唇微微一启。
他不语,一径望着她,可是那深刻隽永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
“不……不不,这太可笑了,你一定是糊涂了。”覃七弦甩开他,抱肩站在夜风中,遗世独立,“人人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也很清楚,我习惯了这样的自由,不想有什么牵绊。熙瑞的死,我可以告诉你是我耍了他,让他发现后痛苦不堪,才会失足踏入工地的禁区被砸死,怎么样?我这样冷血无情的女人,你还要挑战?我知道你非常傲,大概难以忍受拒绝,不过,让我来打破也不错。”
“喜欢你是他的事,喜欢不喜欢他才是你的事。”毕聿听罢她的一番话,淡淡道,“‘人人都知道你是什么样女人’,那究竟是个怎么样?你也接受了?我的确不接受拒绝,可绝不逃避我下定决心要的结果,你呢?依然不敢挣脱那个禁锢的牢笼——”手臂一抬,指向那栋素雅别致的公寓楼,“虽然挺了过来,却没有挣脱开,永远不会有自由。”
喜欢你是他的事,喜欢不喜欢他才是你的事。
虽然挺了过来,却没有挣脱开,永远不会有自由。
直到毕聿与她擦身而过,走开了,剩她一个人被黑暗吞噬,那些话仍在耳边回旋——
她深深地察觉,有一种蛰伏的力量在她体内破茧而出!
半个月很快过去。
之前的一切如同一场噩梦,在新一天太阳升起的瞬间消逝殆尽。覃七弦一一拿到了补办的琐碎证件,幸好挂失及时,总算没有造成什么无法弥补的损失,无非在股市方面,少挣了一些钱罢了。
然而,这些天覃七弦很少见到毕聿。或者该说,从那天晚上的不欢而散到现在,不晓得是碰巧还是刻意的,总之,就是碰不到他。租金照之前的约定,毕聿确实付给了她,这是在公司受气回来的当夜便收到的——用信封装着,揣在她的卡通袋中,等进了家门一甩包,信封“扑”地掉了出来!
他为什么不说一句,难道不怕她耍赖不认账?
对了,他突然无声无息地中止了她的“劳务工作”,一天到晚,神神秘秘干什么呢?打死她也不肯承认是关心他,是的,她只是觊觎香喷喷的粥……只是如此?!那为什么每次去敲那扇紧闭的大门都会闷闷的,提不起劲?莫非是她疯了?竟怀念和他斗嘴的时光……那家伙冷酷傲慢,说话尖酸刻薄,却没真的占她便宜……唉,除了偶尔的一个小吻,当然,那个不算的话……他有时候是很体贴的……尤其是给她讲述罗盘用法的那次,眼神深沉……格外迷人……还有,每当她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他都会镇定自若地挡在她前面搞定一切;当她偷偷吸烟的时候,他都会端着仙人掌站在阳光射入的窗台旁,扬着嘴角望向她;当她发烧的时候会不择手段地强迫她吃药,还有还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