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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
她缩在房里,一声不吭。门外的声音就当听不到。她不要他治,就是不要。
紧紧闭上眼睛,她听到一群人冲进房,来到床前。抱紧被子捂住脑袋,隔绝声音,隔绝视线,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
“麟儿——麟儿——”巍巍颤颤,是太君的声音。
“小妹,小妹你说话啊!”是大哥。
“麟儿麟儿,我是聚儿,你快把头拿出来。捂久了会闷坏的。”
她不理。
感到有人拉她,她拼命捏住被角,将头埋得更深。空气越来越涩,胸口越来越闷,闷得她两眼发黑,耳朵嗡嗡响。
突然,嘈杂的声音消失了,手中薄被蓦地被人一扯,气息涌动,微微香气迎面扑来。这香……这香是……
她抱着膝盖将头埋起来,闻不到,不要闻。
“把头抬起来。”清澈的音质,犹如玉树临风。
她抬起头,叫的却是莎叹:“莎叹,莎叹,让他走,我不要他治,不要他治。”
莎叹上前护住她,刚触到她的手,腰间一紧被她抱住,脸也埋进了怀里。莎叹无奈地看向面覆冰霜的苍发公子,竟然希冀他能主动出手相救。然而,翁昙只是盯着她怀中瑟瑟发抖的印麟儿,半晌不出声。
手脚完好,动作正常,体表看上去没有明显伤痕。
“为什么不让我治?”他有点困惑。
最初她拒绝他帮忙查四叶重楼,他有小小失望,不过见她在家中除草除得不亦乐乎,他也就不插手印家的事了。她查到些什么他不知道,而他看到的是昨天她精力十足,今天她日上三竿也不出房。
她的眼睛,瞎了。
昨夜发生什么事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问她,她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甚至,当印楚苌请他检查她的眼睛时,她拼命挣扎,不让他触碰,不听他说话,与先前的娇腻态度截然相反,就像变了一个人。
受了伤的猫儿……他是说麟儿,会亮出利爪防备他人保护自己,可她的反应未免……难道说她不相信他的医术?
眉心一拢,他的困惑更深了。
她的眼睛是被毒粉浸瞎的。
当莎叹的惊叫引来众人时,他检查过,她的眼角残留了一些灰色粉末。如果发现得早,她的眼睛可能有救,但下手之人不知是心狠还是心软,点了她的昏穴将她送回房,让她的眼珠在毒粉中浸了一夜,视觉经脉全部被毒残。如今,原本妙然灵巧的双眼黯淡无光,甚至,眼白呈现出毫无生机的淡灰色。太迟了……
“莎叹,让他走让他走。太君,让他走啊!我不要他治。”她惊惶大叫,茫然的眸子瞪着前方,完全没有焦点。
他弯下腰,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字道:“我偏要治。”
淡淡的、只在他衣上闻到过的香气掠入鼻息,她一僵,蓦地推开他,大叫:“莎叹,莎叹,把……把左边柜子第三格里的香盒拿给我。快点!”
“是,是,小姐!”莎叹依言取来香盒,红着眼圈放到她手中。
他见她抖着手从香盒中取出一只精线绘绣的扁平绣袋,摸索着从中取出四根银针,冲着他的方向道:“你……你给的银针,还剩四根,我现在……现在还给你,全都还给你。第一根,我不要你治,第二根,请你离开印府,第三根,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声音,第四根……请你……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她将绣袋和银针一起扔到地上,惶然无措地缩成一团。
柔软的绣包落在地上,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他盯着脚边的绣包,一动不动。良久,妖长美目斜斜半转,扫过印府一门,丝丝冰凌自眼角弥漫开。
扫麦神色一凛,眼睛盯着绣包,眉头皱起来。
几位窟主之中,师父是最随和的一个,简单来说,也就是那种“只守不攻”的人,你不惹我,我不惹你,井水不犯河水。也许随和的师父时常让人忘了他的身份,可是,他毕竟还是七破窟的厌世窟主。
师父没有乖戾的脾气,但不表示师父没有逆鳞。
逆鳞一触,离“传说”也就不远了。
印老太君虽然身体虚弱,眼睛却不瞎,气息的异动她心知肚明。命侍女搀扶走上前,她道:“翁公子,麟儿她突然出事,心绪不定在所难免。一时情绪惊惶,言语得罪,还望见谅。老身在这里先赔个不是。”
翁昙不语,盯着左袖的袖边端详。他今日依然是一身烟色素袍,袖边袍角印着枝枝丫丫的凌乱线纹,就像孩童乱写乱画一般。将袖边撩起一角,他仿佛在努力辨认那些图案。蓦地,浅唇一勾,山眉水眼。
“为什么不让我治?”他难得坚持。
她忽然炸开脾气,“因为我讨厌你!讨厌听到你的声音,讨厌闻到你的气味,更讨厌看到你。讨厌讨厌讨厌!”
冰气在他眼中越来越沉。
扫麦也不明白为什么印麟儿对师父的态度变化会如此之大。她明明很黏师父,喜嗔之情有目共睹,就算眼睛受伤,可对一个人的喜欢也不可能说变就变啊。难道……她被威胁了?
偷偷觑向师父,他只见眼角有什么一晃,轰然爆响,右侧的圆桌应声而碎。
“你当我招之即来,挥之则去?”鬓角苍发微微摇曳,一身冰芒凛冽张卷,再不掩饰。
令扫麦……也令在场众人大吃一惊的是,印麟儿竟然不怕死地应了声:“是!”
好个麒麟儿!不愧是她最宠的孙女儿,胆色过人啊!
印老太君在心底赞了一句,想先将翁昙劝出去,治眼之事再从长计议不迟。未料,翁昙怫然转身,冷冷丢下一句:“扫麦,回家!”
师父没让印府成为传说……扫麦恍了恍,立即回神,紧跟两步。还没走出门,他突然转身跑回来,拾起地上的绣包,最后看了印麟儿一眼,快步走出。
似乎……就这么走了……
印麟儿将自己缩成一团,不去想,不去听,不去看。反正她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明明胸口闷得快要窒息,明明好痛好痛,她很怕,可她哭不出来。当他轻轻说出那句“太迟了”的时候,她就哭不出来了。
他想治她,不过也就是把她当成一名普通布而已。在他眼里,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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