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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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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这次的窟佛赛,你是怎么赢和尚大师的?”

“猜谜。”他盯着无光的堂顶,低柔的声音与窗外的水竹声交织在一起,“只要把那首诗猜透,宝藏就出来了。时离忧是遥方郡人氏,他十七岁成名江湖,其后十年都居住在火乖崖。我曾以为宝藏藏在火乖崖的某处山洞里,或者是他自己设置的机关阵内。毕竟十年的时间,足够他做这些事。但是翻遍火乖崖也不见有什么洞穴机关。‘垂眸不可望,望及与天平’,当我站在火乖崖边向下看的时候,才明白那家伙的意思。”

“嗯!”她紧张地等他揭秘。

“那首诗并不什么口令或开启宝藏的钥匙,从头到尾只有两个意思。”

“什么?”

“地点和时间。时离忧想告诉寻宝人,要看到宝藏,只有在特定的时辰、站到某个特定位置上才行。‘垂眸不可望,望及与天平’是地点,要看到天地尽头的风景,只有站在火乖崖最前方,‘惆怅至日下’是时间,落日时分,‘槐树红英发’是你眼中看到的结果,也就是宝藏的所在地。”

她理解了一下,撇嘴,“那你站在火乖崖上看到什么?”

“一颗树。”

她垂下眼帘,手指在他襟口的隐纹上打转。根本就听不懂嘛,难道说非要站得高才能看到埋有宝藏的那棵树?

“那颗树是火乖崖下的一个村子。村子有一条主道,从主道上蜿蜒出很多小路,村民的宅子镶嵌在这些小路中,加上一些树林花草,一丛丛一簇簇,从上面向天际望去,整个村子的形状就像一棵巨大的槐树,主道是树杆,小道是树枝,村宅是茂盛的叶片。”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亮的,仿佛明白了什么,“最后那句‘槐树红英发’是指……”

“落日时站在崖前看那棵树,虽然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金红色光芒下,但只有一个地方闪现出纯红色的光芒,在村子和山林交界的地方。我们下去一看,原来是村里以前的神寺,年久不用,已经荒废了。我要挖,神剑偏偏说神寺不能破坏,说什么既然能藏宝于此地,必然有个出口入口。好,我给他三天时间找入口。哼,结果还不是让我炸了破寺了事。”他语有不耐。只这寥寥几句,她就可以想象神剑大师在他前面念经时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鼻尖蹭蹭他的衣襟,她静静将额抵在他肩上,左钻钻右钻钻。

他的猫儿……他是说麟儿,找窝吗,不然怎么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他失笑一阵,轻道:“夜深了,你……”

“我不睡!”她呼地跳起来,两手撑在他脸边,大叫,“你还没说不开心的事。”

“……”他抚上她的眼角,那双染灰的眸子沾了点点烛光,在深夜看去竟有着难以言喻的勾魂。是他一时的疏忽,让她濒临危险的绝地……思绪涌动,他却笑起来,“麟儿,抱歉让你遇到危险。以后不会了。”

“你不用跟我抱歉……”她突然停语,歪歪头,大胆猜测,“你说黑衣人?”

他也不否认,“我会让他成为武林中永远的传说。”

森森冷厉从字里行间透出来,叫嚣着逸出窗去。

“他们要杀的人……是我?”她大惊。见他不语,她紧急回想自己在江湖上惹了哪些仇家。但思来想去都不觉得自己有惹到什么仇家,她又寻思是不是岭南印府的仇家。说不定哦,也许是大哥二姐惹的,也许是三哥四哥惹的,还有五姐六哥,最麻烦的就是聚儿,天天找酒喝,喝完了就和别人称兄道弟……

“是锦迷楼。”他捏捏她的耳朵,打断她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觉得有些事让她知道也好,“锦迷楼楼主梅千赋,他的心思……”他静了片刻,继而道:“怎么说他的命是师父当年救回来的,师父说他活不过四十。既然是这样,我只想没必要和他计较什么。没想到他得寸进尺,当年白衣蒙面人,今日黑衣蒙面人,他倒玩得高兴。”说到最后,已是冷然。

她瞠目结舌,张张嘴,嗫嚅:“他……难道他……他……你……”

无论如何她也说不出梅千赋的心思。如果真是她想的那种……不可以,昙是她的。

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的——她在心头拼命大叫,可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死死捏住,就是出不了声。

“如果只是朋友,梅千赋的确不错。”忆及雨夜竹饮,他努努唇,却见她苦脸皱眉泫然欲泣。曲起食指倒扣她的下巴,他笑了,非常单纯地笑——“于他只是意气相交。我会欣赏他,和他畅饮美酒,但也仅仅是见到他的时候。分开之后,我不会想起他,也不会赶四天三夜的路为他治病。你不需要和他计较。麟儿,你不同。”

有什么不同,他却没再说下去。

也许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太多话题,甚至有时候他说着说着她却发起呆来,而发呆的原因,是因为她盯着他看痴了。就算她双目失明的时候他缠她讲故事,也时常在她的声音中睡去。有几次惊醒,身上都盖着薄被,她静悄悄坐在他身边,捏着他的袖尾摩挲,他无声看着,每次都见她抚过一阵后将袖尾放到唇角轻吻,表情不见得有多动人,却勾人。

也许他们在药理医术上谈论不多,就算有,多数时候也终止在她那句“你以为毒药很好卖吗”上。是,他是不知道毒药好不好卖,不过他知道媚药很好卖。提到这个的结果是她瞪大了眼睛,然后古灵精怪捂着嘴闷闷发笑,笑着笑着,脸便红得通透。

甚至与七破窟的那帮友人相比,她也是不同的。友人们行事,无论危险与否,他绝对放心,就算受了点伤中了点毒,他也是信手医来,下手不会心软,也不会替他们感到疼痛。可是,她不同。当她有被威胁的可能时,他会除掉那个可能,就如治病断根,斩草除根。

当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会想,会牵挂,在见到她之前,他会期盼,心情雀跃,见到她之后,他想亲近。

这就够了。世间随缘流水,让他想亲近的人并不多。

突然感到有水滴落在脸上,他一怔。

她手忙脚乱想从他身上爬起来,腰间却禁锢着他的一双手。无奈,满脸稀里哗啦的丑样子被他看全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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