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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希钰的心直直沉下去。
“抱歉。”他平静地说,“我这几年都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而且即使谈恋爱,也不会和学生在一起,那样咱们俩都完了。我比你大快10岁,你还很小,有无限的青春,将来应该和跟你一样年轻可爱的男孩子在一起。如果你真的在意我的感受,以后就不要再想这些事,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为自己去拼搏一个值得的未来,那才是我期望的你的样子。”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下楼,只留张希钰站在天台上,泪流满面。
她人还在楼顶,灵魂却好像已从天台边缘跌落下去。她知道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个梦,可心中又隐隐有本该如此的预感。
终于啊,她想,连他都对她失望了吧。可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是她见过最好的男人,那么温柔、善良、睿智、坚毅。他总是用宽容和体谅的目光凝望着她,无论她考好考坏,无论她做错什么,他看到的仿佛都不是那个学号0的笨蛋,而是她独一无二的灵魂。
现在,连这些,她都要失去了吗?他是不是已经很讨厌她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哪怕一个人关心她,在意她,认可她,爱……她吗?
没有了啊!
张希钰突然觉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慢慢软倒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张希钰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躲在暗处的窥探者眼中,又是什么模样呢?
少女的长发黑得像墨,皮肤却白皙细腻得如雪似玉。她缩在天台一角,胳膊和大腿全都露在空气里,修长纤细。因为情绪崩溃,连短裙一角翻起,露出白色棉布内裤和饱满的轮廓,她都不知道。
暗处的人沉默得像黑夜中的一座山,只有喉结上下滚了滚。
然后他从暗处走了出来,没有任何忌惮地走到她身后,弯腰把那翻起的碍眼的裙角往下一扯,沾着墨水味儿的手指尖,就像一根细细的线,似有似无地滑过女孩皮肤。
张希钰如同触电般一弹,看清来人,慌忙站起。
他看到她哭红的双眼和慌乱的表情,却笑了,说:“张希钰,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躲着哭。不过,你怎么穿成这样?这可不行,你的校服呢?”
——
“为什么觉得愧对张希钰?”陈浦问。
春日阳光清透,穿过会议室的窗,照在方辰宇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眶是红的。
“那件事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为人师表。在带张希钰的班级前,我已经当了三年班主任,全年级十多个班,年年我带的班都能杀进前五。我那时候年轻气盛,眼里只有成绩,成绩好的孩子才值得关注,成绩差的孩子在我眼里不值一提,张希钰就是其中之一,我还批评过她很多次,却从来没有去了解过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想学习,面临着什么样的压力。我……从来没认为,成绩不好的孩子,让家长失望的孩子,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是不关注他们。
可是她这么想了。她反过来用生命给我上了一课。这两年我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当时我能一视同仁,对差生的关注多一些,是不是就能发现她的心理压力大到了临界点?是不是就有机会阻止她的自杀?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我成了本校近五年唯一有学生跳楼的班主任,虽然后来警方调查这件事与我无关,学校也没有追究我的责任,但是我心里明白那时候的自己,配不上‘班主任’这三个字。班主任,一班之任在肩,不是简单的抓成绩,也不只是优生,而是所有五十个孩子。我会用一辈子反省这件事。因为张希钰已经没有这辈子了。”
第11章
陈浦和李轻鹞又询问了几个老师,他们对刘怀信的看法,与高继昌、方辰宇保持一致:刘怀信是一个高度敬业、奉献的优秀教师,他对每个学生倾尽心力,没有女朋友,没有兴趣爱好,生活极度简朴。
在和女学生的关系上,其他老师都矢口否认。
“从来没有绯闻。”
“我没听说过。”
“刘老师绝对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已近中午,陈浦和李轻鹞出了教学楼。负责接待他们的周岑打电话来,让他们去教工食堂吃工作餐。
阳光照在陈浦的铁灰色外套上,他单手插裤兜里,头稍稍低着,不知在想什么,露出一截后颈,并不白皙,但也算不上黑。
李轻鹞盯着那段后脖子看了几眼,突然拿笔捅了一下他的后背。他的身体瞬间往前一挺,蹙眉回头:“发什么疯?”
李轻鹞完全不在意他的控诉,问:“你怎么看?”
陈浦抿唇不答。
李轻鹞很温和地问:“是想不出来,还是不想说?”
陈浦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她一个新人小菜鸡,怀疑他的脑子和经验?
破案就像收集拼图的过程,有的图块是多余的,有的图块是周边,有的图块才是核心。现在才收集到几个图块,他并不急着去分析探讨。
毕竟他又不是那种爱显摆的人!
再看她,如此没大没小,大放厥词,却依然走得闲庭信步,短发发尾随着步伐节奏,轻轻扫在下巴上,有一种冷冷淡淡的神气。
仿佛她才是他的队长。
陈浦在心中默念李谨诚是我的好兄弟而且是我最好的兄弟,再次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比她更加冷淡傲气地转头直视前方,到底还是说出下一步的想法:“即便刘怀信和张希钰之间有什么,关系必然隐秘,否则去年就会查出来。高继昌和其他老师哪怕知道,隐瞒、装不知情也符合常理。但是还有一个人,不会说谎。”
李轻鹞嘴角一翘,背着双手走在他身后,说:“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怄气不怄气——陈浦在心中默念紧箍咒,长长地吁了口气。
结果她的耳朵这会儿又特别灵光了,脑袋伸上前:“怎么了陈浦?才半天你就累了?”
“……”
陈浦别过脸去,没理她。
按照高继昌的吩咐,周岑特意让他们提早十几分钟到餐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