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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传言,说费老板与海神之间是有生意往来的,海神罩着费记船行的船队,是以打着费记的船号出海是最安全的。
但,那也仅仅只是传言罢了,谁也没有真凭实据。
“怎么不会?你不记得开船之前,山顶上的铜号吹得有多么急么?那是有人劫牢的信号。”
水手的脸色阵青阵白。
正自思疑不定之际,船速竟然陡地慢了下来。他们扑到船舷边向前张望,前方,蔚蓝色的海防巡察舰打着旗语迅速靠近。
“要搜船吗?”水手喃喃自语。
小谢拍了拍他的肩,“别怕,也许只是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一般是不会查底舱的。
两船慢慢靠近,甲板上搭起了跳板,海防舰队的士兵们一个一个上得船来,连船长都被带到甲板之上。
“似乎不是例行检查……”水手靠近小谢,面孔吓得煞白。
他话音还未落,却见到小谢如一只敏捷的海鸟般攀着船舷边的绳梯荡了下去,身影一闪而没,从舷窗外跳进了下层。
水手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半晌回不过神来。
平安号底舱。
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落日余晖透过不曾开启的舷窗照进来,细小的尘埃在金色的光线里四散飞舞。
舱内的空气并不好,既闷且热。一批又一批躲在底舱偷运出海的私民们,在这里留下了各式各样的气味,充塞其间,置身于此便像是被困在一个正在发酵的坛子里,异常难受。
霁月靠着舱壁躺着,黑色的衣襟上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已经凝成暗红色的血块。右臂好似已经断了,痛得她直咬牙。
看来还是小瞧了水牢里的两名守卫,若不是豹子接应得及时,她的两条手臂大概都会被废掉了。
“我们的人都死了?”
“是的,跟着我们一起进山的,还有分散在码头接应的,一共有二十来人,都没有跑出来。”豹子回道。
霁月默然不语。
“他奶奶的,老子跟海死衙门的龟儿子们势不两立。”身材高大,发须灰白的老人跳起来吼。可是才跳到一半,又牵动身上的伤口,痛得他一阵龇牙。
霁月和豹子对视一眼,又一起扭开头去。
“月丫头,别难过了,咱们弟兄们过的就是刀口浪尖上讨生活的日子,他们跟着你出来,送了命也不会有人皱一下眉头。只是,我们兄弟一人的命,将来,要他海防军十人的命来抵。”老人狠狠啐了一口。
他本是行伍出身,靠的就是战场上的蛮勇。这一次,被海防军用计,击沉了五艘船,本人更是被活捉,这可说是他生平第一大耻辱。
如今,一旦脱困,口头上的便宜是必定要先讨回来的。
“海叔。”豹子迟疑了一下,“其实这一次我们动手,是瞒着老爷子的。”
龙四海愣了一下。
“老爷子的意思是,接受官府提出来的条件,将您交换出来。”
“呸!”老人激动起来,“那些龟孙子能提出什么好条件来?我老头子就是死在砍刀之下,也不会向那帮龟孙子低头。老子贱命一条,死就死了,算得了什么?”老人用力拍着胸口,拍得狠了,牵动伤口,猛地咳嗽起来。
霁月皱了皱眉,“海叔,您伤还没好,养着些吧。”
老人边咳边朝霁月竖起拇指,“小月是好样的,不愧是海神的女儿,咱们和官府世代为敌,断然不能为了我这个糟老头向官府低头。咱们拼死一战,能活着回去是造化,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威威风风。”老人似乎是想笑,末了,却叹了口气,看着男装的少女,“可惜,你为什么不是男儿?”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豹子却警觉地站了起来。
“不好。船速慢了,似乎有很多人上了船。”
他提刀而立,高猛壮实的身子如铁塔一般面对着舱门。
同一时间,舱门被“嘭”的一声从外面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