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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陷阱中,咒骂声不曾间断。
蓦地,他眼尖地瞧见前方有微亮灯光,心中大石微微放下,虽然举步维艰,走三步跌两步,满身是泥泞,狼狈不堪,他还是拖着湿漉漉的笨重身躯朝光源处走去。
但是,这是什么鬼玩意?
冷抽一口气的风间彻不觉自问,有几分迟疑。眼前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形体是何物,不会什么倒霉事都让他撞上了吧!
「你是人?」
十分钟后,他确定鬼气森森的「女人」是活人。
呃,是女人没错……吧?
除了声音像,有双雪白透皙的美足外,他实在不敢想像有人能邋遢到这种地步,完全没有身为女性的自觉,流浪汉说不定都穿得比她体面。
身为创造出「美」的整体造型师,他真的无法接受她的自我糟蹋,十根手指头发痒地想替她烫直那一头杂草,修剪刘海,换掉阿嬷时代的古董眼镜,修眉理容上彩妆,脱掉冲击视觉的丑恤和花长裙……
「垂涎我的美色请放在心里,不要视奸我。」这男人的眼光……唉,太露骨了。
闻言,他一怔,随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哪来的美色,一只史前变形虫,我就算瞎了也不会……」
「看上你」三个字没能说出口,一只保丽龙空碗从天而降,正好罩住他脑门,活似西瓜帽。
「人在屋檐下要斟酌言语,你知道外面在刮风下雨吧!」丁晓君笑得和蔼可亲,提醒他自身处境。
面对一个只看得见半张脸的女人,风间彻识相地收回诸多想法。「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你有看到你以外的第三人,麻烦通知我一声。」她要贴符驱鬼。
「你不怕?」就算不是引人注目的美女,独居仍有危险。
她推了推镜框,噘唇吹起过长的刘海。「怕呀!尤其是不请自来的客人,我怕死了他们赖在这儿不走。」
「我不是游民……」他试图解释。
「等一下,先生,进屋先脱鞋,我可不想有两排泥脚印。」她今天没有打扫屋子的时间。
一脚在外,一脚举高正在进入,风间彻定住了。「这是义大利进口小牛皮鞋,一双要价五万元。」
「可是它泡水了,一文不值。」她哈的一声,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你……」他忍恼地踢开浸水的昂贵皮鞋,将臭袜子丢在屋外廊角,光着脚丫子走进木板铺地的室内。「我可以借电话吗?」
风间彻从西装口袋掏出湿漉漉的手机,很明显它泡过水了,不能再使用。
「向后转,角落的茶几上。」她一比,很有待客之道。
「角落……」手拨式的,现在还有人用这种过时的电话?
「啊!对了,我忘了缴费,它被断线快半个月了。」她太忙了,忙得没时间做些不重要的事。
「……」手持电话筒,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那张大受女人欢迎的俊颜变得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