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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闻到那一丝清冽的茉莉花香,药儿拾步而去。一丛绿枝桠中冒出一朵朵白花儿,如同六月突然飞雪,洋洋洒洒铺满了一树。
“茉莉,以根及花入药。秋后挖根,切片晒干。夏秋采花,晒干。性辛、味甘,凉。其根有毒。花、叶清热解表,利湿,用于外感发热,腹泻;花外用治目赤肿痛。根可镇痛。用于失睡,跌打损伤。”摘下一簇茉莉轻轻别上任飞扬的发际,徐徐清风将白花慢慢摇摆,置身于花圃一隅,一大一小两个瘦瘦的身影看来十分唯美。
赵史云确定自己脸上的笑容俊逸如同以往后,兴冲冲地踏步花圃中,“柳姑娘,今日可有空闲啊?”
她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同任飞扬说着话:“蒙汗药是由曼陀罗、川乌、草乌、茉莉根等用特殊方法配制而成的。这种药用量极小,小拇指轻轻一沾,不经意就放入对方的食物里,笑谈中就令对方中招,使其悄然入睡。相同原理的还有迷香、催情药等等。”
“姑娘,姑娘……”坚持不懈地跟随在后头,即使心里好生受挫,脸上也要保持绝对英俊的大笑容。
“早有医书明确记载‘神仙醉,押不芦,曼佗罗等药食之令人轻身通神见鬼’,所谓的通神见鬼就是……嗯?”她眼光一闪,弯下腰从隐蔽的草丛里折下一截短枝,“怎么这里会有这种植物?”
“这是什么?”赵史云好奇地探首。
“见血封喉,木本植物中最毒的一种树。这些毒汁由伤口进入人体时,会导致心跳停止而死亡。人如果被乳汁溅至眼里,眼睛也会马上失明。人和动物若被涂有毒汁的利器刺伤即死,故名‘见血封喉’。”杏眼瞟了瞟赵史云身上极名贵的丝绸,“王爷,能撕块布给我吗?”
他欣然一笑,二话不说从怀中扯出一块金色丝绢,“姑娘等下有空吗?”
“飞扬,撕一块布给我。”为了一块破布就要被他烦一整天,那还是算了吧。
“是,娘。”任飞扬乖乖,动手就撕自己的衣服。
“姑娘姑娘,小王不是这个意思。”他恭谨地将丝绢双手奉上,“你看,何必叫一个孝子……等等,这位小哥,你刚才叫这位姐姐什么?”
“娘。”任飞扬傲然地横在药儿面前,一脸的占有欲。
“不乖哦,不要觉得姐姐漂亮就叫姐姐做娘,就算你叫姐姐娘,她也不会变成你的哦。”赵史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温柔点,再温柔点,虽然他已经快克制不住想狠狠掐掐那小鬼的脸了。
“不是姐姐,是娘。”任飞扬大叫,引来遍寻不到他们两个踪迹的龙玄彪。
“怎么回事?”望见赵小王爷也在,龙玄彪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
“龙大侠……”
“爹!”扑上前,将龙玄彪拉到自己的统一战线。
“嗯?”他好笑地拂去飞扬发间的茉莉花。
“龙大侠,我最近耳朵不太好,常常会出现幻听,刚刚那个孩子叫你什么来着?”赵史云的嘴角已经在抽筋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保持他翩翩贵公子的高雅形象,要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海啸于后心志坦然,坦然坦然……
“爹,他是我爹爹。”将“爹爹”跟“娘”拉近点,再近点,更近点,好叫那个坏人知道,他是不会有机会接近娘的。
坦然……坦然个屁啊。“柳姑娘,你,你,你……”他失声道。
“大公子,请到我房里一下。”柳药儿才不理会被吓得哑口无言,脸色挤成了猪肝色的赵史云,只说了一句话,便头也未回地走了。
龙玄彪只是抑郁地望了小王爷一眼,便紧随而去。
剩下赵史云和任飞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小鬼,你说他是你爹?”眯起眼睛,危险地警告他不要说谎哦。
“难道是你爹?”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
“那个娇媚如花的姐姐是你娘?”
“难道是你娘?”
来人啊,快把这个狂妄的小鬼拖出去砍了!
“你可知如醉姑娘懂得使用迷情咒?”见他眼眸闪了一下,缓缓点头,她的内心突然涌上莫名的焦躁,“迷情咒其实并非什么神奇的咒语,它只是用了类似与迷香、催情药这样的会让人产生幻觉的植物,在对方不注意之时令其闻之,然后她所操控。这样妖邪的做法不是正道所为,如醉一个姑娘怎么会使用这样的妖邪法门?”
“只是用来防身吧。”他轻描淡写,阴影中看不清他脸上真实的表情。
“用见血封喉来防身?”她愠怒地将那一根毒枝丢在桌上,“大公子你也未免太过纵容如醉姑娘了吧!你可知道这是来源于西域的特殊植物,你可知道这只要小小一点的乳汁就能让人毙命?不说如醉姑娘拿这剧毒的植物做什么,我想问问你知道她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这个?又是怎样栽培它们的?居心何在?”
“姑娘言重了,如醉虽然脾气有些骄纵,但绝对不是个奸恶之人。我想这见血封喉她只是拿来……好玩的吧。”
“好玩?你可知她种的那一丛见血封喉可以杀死多少人?”见他拧着双眉死寂般的沉默,她的心骤然一痛,突然觉得不必再言语了。
他早就知道一切了,只是他可以保持缄默。那她废什么话?她百毒不侵,毒死谁也轮不到她头上;她薄情寡义,她冷血到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死光光了,她也可以一个人活的很好。何必在意,何必担忧?更何况这样的操心,别人根本不领情!
她开始冷笑,自脚底的冰冷叫她忍不住地打着寒战,但是她很镇定,从来没有的镇定,“大公子很喜欢如醉姑娘吧?”当初那一眼,她抓不住的信息今日突然有了答案——他很爱如醉姑娘,她不该、不能、没资格插足他的感情世界。
依旧是沉默,因为连他也还没有理清思绪,内心的混乱与千头万绪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柳姑娘,如醉她在我的生命里已经存在了八年,她从一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开始便一直在我的视线中,我爱了她八年,如果我对你说以前的爱只是个误会,那是不可能的。你也不会相信的。”苦涩地开口,却不是他要表达的意思。
“是吗?”她喃喃道,眼眸渐渐失去神采,如同当年大雪中那个寂冷的女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想如果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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