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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劭行无奈地撇撇嘴,“哪里有这么夸张?你们别挤兑我了。”换作旁的女子,他也一样照顾,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想把耿煌与玉成秀那两个闷葫芦送作堆,也不必这么排挤他这碍事人吧,还嫌他背的黑锅不够多吗?
“她很有趣。”蓝衫男子——耿煌端着酒杯来到他面前,指着不知为何在叠水果玩的令娴,又说:“成亲时没去,敬你。”
徐劭行与他碰了碰杯喝掉酒,笑着刚要说话,一记刚猛的拳头疾如闪电袭向他腹部,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
众人一阵惊呼。
“你答应好好照顾她的。”耿煌脸色语调依然平淡,手上却毫不留情,抓住躺在地上徐劭行的领口,又要再补一记。
“你够了没!”
玉成秀一声怒斥,奔到前头抓住他的手,耿煌是身怀深厚武功之人,被她一捉却似毫无办法。
“你还要护他!”耿煌的语气中终于有了怒意。
“我护他关你什么事!他对我好我护他有错吗?”
“他负你!”
“你可真有脸说。”玉成秀咬牙切齿,“负我的大混账到底是谁,全天下的人都心知肚明,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说完一跺脚,跑了出去。
“耿兄,”徐劭行捂着肚子哭丧着脸,气喘吁吁地道,“这个时候你就该追出去知道吗?你们俩也行行好,别再牵扯我这个无辜的文弱书生了。”
耿煌呆呆看着他。
“什么意思?”
终于旁边友人也看不下去了,狠狠地踢了一脚他的屁股,道破天机:“成秀她一直喜欢你没变过,劭行只是搅混水的啦!”
话音未落,蓝色身影消失在门边。
“劭行你没事吧?”
“没事?你自己来试试看就知道有没有事了!快点扶我起来!”徐劭行赖在地上哼哼。
友人们懒懒地走回去继续喝酒,“听你中气这么足就知道没大碍,坏人姻缘的报应啊!”
“我坏谁姻缘了?倒霉的事每次都轮到我——”
“相公你看!”完全没有注意之前的争端,令娴开心地指着自己桌前用各式水果堆叠起来的小宝塔,向徐劭行献宝,“……咦?你躺在地上干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这里凉快。”他抱着肚子铁青着脸从地上爬起,万幸那小子还有一点理智,没用内力,否则明天就是他的头七了。他忍着痛,艰难地走回到令娴身边,勉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宝塔不错。”
令娴得意地笑,他也望着她笑,周遭众人纷纷对好友投以惊讶目光。
他们自然知道劭行成亲之后关在家中不太出门,一直以为是徐员外或者吴家的压力使然,刚刚所谓妻奴的调侃,也只是玩笑而已,可现在亲眼看这对夫妻的相处,根本就是郎情妾意嘛。不说之前那满城沸沸扬扬的传言,吴家小姐貌不惊人,举止也怪里怪气,是哪里吸引了这个过尽千帆的浪子?
一伙人心中这样想,口里却说:“劭行,你是坦腹东床还是雀屏中选,才攀上了嫂夫人家这样一门好亲事?”
徐劭行趁着妻子有些不清醒的时候,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髻,厚着脸皮道:“我徐某是何等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岳家不‘敬重看待’也难啊。”
“‘看则看那钓鳌八韵赋,待则待那折桂五言诗,敬则敬那十年辛苦志,重则重那一举状元时。’”一人哼完《谢天香》中的这段曲儿,不禁大笑,“好一个敬重看待!试问这其中说的,哪一样徐兄沾得上边?”
席间一名绿衫女子笑道:“我瞧,不如说‘看则看那一表潘安貌,待则待那千杯酒量豪,敬则敬那万贯家财少,重则重那满楼红袖招。’”
她此言一出,众人鼓掌叫好。
徐劭行还笑呵呵地特意跑过去,敬了她一杯,“知我者,姿兰姐也!”
“只可惜相知却不相亲!”叫做姿兰的女子朝他抛个媚眼,又挑衅地往令娴方向瞥去,徐劭行恍若不觉,仍然是一派爽朗笑意。
“并非如此。”令娴的目光忽然从小宝塔中转移,认真地抬头对姿兰道,“我父母对于相公,当是‘敬则敬他情志诗书寄,重则重他佯狂人品逸,看则看他妙笔生花戏,待则待他回顾阑珊地’才对。”
她说完打个呵欠,“砰”一声,把头磕在桌上,双目紧闭,踏踏实实睡了过去。
众人呆呆地凝视她只简单插了支碧玉簪的黑色头颅,许久才有人问徐劭行:“这几句你教的?”
“她不需要我教。”徐劭行隔着几个人远远看她,目光柔得渗出水来。
“那就是周居幽教的。”另一人开玩笑地道,随即被旁边的友人喝止。
徐劭行将这话听入耳中,英挺的浓眉紧紧蹙起。
是啊,“回顾阑珊地”——这种话,又怎么会是对自己说的呢。大约是她与周居幽相处之时,恰巧也谈起同一出戏,有了“敬重看待”四字的新解,今日又听到,便自然而然想起来罢了。
可是、可是这“佯狂”与写戏,与周居幽似乎无涉?
去去,就算与他无涉,难道就一定是指你了?再说了,你又不像她一般清楚周居幽为人与喜好,怎么知道这几句话就与他不合?徐劭行啊徐劭行,总归是你自作多情,非要把这形容往自己身上套罢了!明知这夫妻关系只是一时权宜,可别放了太多心思在上面才好。
他摇摇头甩去这些烦人心绪,又和朋友干了几杯,与店东交代记账,便要扶着酒品奇特的妻子回家。众人挽留,要他命下人送去即可,他还是放不下心,又被笑了一顿。临别时有几个交好的朋友过来说,这吴家小姐似乎与传闻不同,兴许值得善待,徐劭行也只有玩笑着糊弄过去。
两乘软轿停在轿厅,徐劭行掀帘出去扶妻子回房。看四六虽极力忍耐却仍打起呵欠,他便吩咐小姑娘先去睡下,自己搀着令娴进了二人卧室。说是二人卧室,他却几乎不在这里歇息,就算大嫂或者母亲来访,说话到很晚,只要她们前脚离开,他便也走人。书房的卧榻才是他的宿处,想拿什么书睡前看,都十分方便——这不过是自我安慰吧?徐劭行苦笑着想,以后若周居幽衣锦还乡,成就与令娴的百年之好,是不是该建一座“坐怀不乱”的牌坊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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