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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说不出的快乐。
“虽然比不上你在易老虎书房写的那般凌云壮志,但以我大字不识得一箩筐的程度来说,还算是拿得出手,不算丢人现眼吧?”她很得意地审视着自己的墨宝,吹吹笔尖,笑道,“小小曾解释了这四字的涵义给我听,我觉得还不赖,就顺手记下了。”
“你如何看出那四字是我写的?”他笑。
“切,那个八十岁的老贼,即便再身体康健,也不可能写出那么一笔好字!”她很是娴熟地在右手食指中指间快速转着笔杆,随口道,“看字识人。我师父从小就拿戒尺教训我,说我一笔鬼画符,这一辈子只怕是要人操心的命。”扮个鬼脸,她懒洋洋地仰首望着黑沉沉的牢房石顶,有些不甘心地嘟囔,“字如其人,字如其人,前朝那个大大有名的奸臣,可也是有一手极好的字吧,却怎么还是成了遗臭万年?”
“所以呢?”他微笑。
“所以,我在那里一眼见到那幅没写落款的卷轴,便知它绝对不是企图挑动我天朝内乱的奸人所书!”
他失口而笑,对她极为有条理的……推论很是……佩服。
“我原本想再努力一回,看能否将他拉回正途。”他有些惋惜地将一直不曾饮的杯中茶倾洒于地,低声道,“他虽心怀野心,但在江浙却名声极好,铺路修桥,开棚舍粥,做过许多造福乡里的好事。”
“所以,我才顺便给了他一个善果啊。”
翻个白眼,左月燃有些佩服这个男人的书生气。
“他既然死了,所做的那些亏心事就顺便也埋进他的棺材吧"威镖局毕竟也是百年老字号了,被一个老鼠弄脏了名声也是不好的。”她耸耸肩。
“你真如此想?”他笑。
“好吧,我是有私心的,我承认。”她笑嘻嘻地放下狼毫,轻巧弹指,“如今虎威的当家人可是我的手下,如果生意不好,我拿什么吃喝玩乐去?”
“你想吃喝玩乐些什么?”他望着她的神采飞扬,柔声问。
“吃想吃的,喝想喝的,玩想玩的,乐想乐的。”她笑嘻嘻的,转转眼珠子,突然道:“沈明朗,你有什么打算?”
“如卿所愿,做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他温柔望着她,声音低低地说,“待朝政稳定,国泰民安,便挂冠而去,同卿泛舟江湖之上,踏遍三山五岳。”
“……”
她难得有些尴尬地摸摸头发,咳嗽一声,忙忙转移话题:“你刚才不是说要我帮个忙吗?你堂堂的天朝第一富饶之地的巡抚大人,有什么事需要用到我这小小的一介草民吗?”
“正因为沈明朗是堂堂的巡抚,才需要用到月燃这般的‘草民‘啊。”他咳嗽一声,“月燃,你能否帮我——”
“停!”她突然心中莫名一动,忙想也不想地举手叫停,美丽的大眼很警醒地瞥过他的全身上下,一字一字地说给他听,“我是不会帮你改头换面,再让人替你在此坐牢的。”
“只要‘沈明朗’在此羁押着,有谁会在外面寻一介草民的麻烦?”他低声,循循善诱,“月燃,我知你将计就计要我羁押牢中,是防有心人再次暗害于我。可我,又如何忍心要你一个人在外奔波劳苦?”
“你说什么也没用。”她才不上当咧S挥手,她轻描淡写地道,“你身无缚鸡之力,出去了,也是要人操心的命,还不如好好待在这里,暗中运筹帷幄哩——呵呵,运筹帷幄,运筹帷幄,我似乎又会了一个成语了耶!”
他苦笑。
“月燃——”
“你再说什么也没用。这江浙大牢不是号称天朝第一的坚固之地么,易守难攻,牢中又都是你的人手,你可不能有一点闪失,否则或许动乱的,可不仅仅只是江浙一省。”
她严肃了神情,板着脸儿,继续道:“再者,你留在这里,也省了浪费太多的护卫人手,我也能多指使指使王朝马汉他们啊。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可我实在不安心——”
“你太闲了自然会东想西想,若有事忙得你连觉也睡不上,我看你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不?”从袖中抽出一个锦黄的袋子,她随手递给他。
看着那锦黄的袋子,他微怔。
见他只盯着袋子却不伸手来接,她有些不耐地塞进他手里。
他将袋口的系绳三两下解开,从里掏出明黄色耀眼的卷轴,慢慢打开,垂眸细读。
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她偷偷扮个鬼脸。
嘿嘿,希望能混过去吧!
“月燃,我竟不知你手下竟有临摹高手。”读罢,他将卷轴仔细卷好,重新封回锦黄的袋子,沉静一笑。
“倘若每道卷轴都要那人亲书,还不把他累趴下啊!”她还是不当一回事地笑,“你的妹子首先就会心疼的嘞!”
“要我以江浙巡抚名义,举办江南英雄大会。”不理会她的玩笑,他敛眉沉吟,而后扬首,道,“用此举一可为天朝招揽人才,二可暗中布置,将皇二子余党一举擒获——也不是不可。”
“可是哩?”她翻个白眼,心知肚明这酸书生必有下文。
“可这毕竟不是真的圣旨啊。”他难得地在她面前沉下脸,“你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如此玩笑!”
“你信它是真的,它便是真的。”她笑眯眯地弹指,挑眉道,“我既然能将这空白的圣旨携带出京,自然是有人默许了的。”
顿一顿,她又哼道:“如果不是我嫌麻烦,我还想办一回天下的英雄大会哩!”
“……他竟给你这般信任?!”
“毕竟我同他朝夕相处了十数年啊,连儿子都一把屎一把尿地辛苦给他拉扯大了,他若不信我,你觉得这样的人值得你给他卖命吗?”她笑着耸肩,有些自嘲地将那锦黄袋子抛上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