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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莫名血窟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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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不禁撇嘴冷笑。要是之前的她,必定为此心软不舍,可现在的她……心都死了,不痛了。

但就算这人伤她、欺她,她也不会诅咒他去死,更不希望他身上的伤势加重。

“闭上眼。”站起身,她冷声命令。

花借月随即闭上眼。

梁歌雅拿起干净的衣袍走到暗处,双眼瞅着他,瞧他果真老实地闭着眼,这才快速地换上干净衣袍,之后将自己的漫衣,连同他湿透的锦袍一并晾在火堆旁烤着。

花借月闭着眼,听脚步声停在面前,然后动手解开裹着的布巾。

其实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她看的,他的伤血肉模糊令人作呕,而且完全不收口。

“怎么会这样?”拉开布巾后,梁歌雅难以置信地咬唇。

别说收口,这伤反倒越来越严重,血肉混着脓,周围烫着一圈红。

她不由得抚上他的额,惊觉他正在发高烧。

“你……你的伤根本就没好,你为什么硬要前往映春城?!”

明明看过大夫,喝了药也敷了药,为何伤势没转好,反而更严重了?

“我怕你有危险。”他哑声道。

粱歌雅瞪着他。

“我可不是一般姑娘家,我可以自保。”她见识过他是如何温柔地勾诱人心,可惜如今再多甜言蜜语都不能让她心动。

“可是……”

“好了,你有没有带金创药?”她冷声打断。

“在我包袱里。”

她赶忙搜出金创药,轻轻地撒在他伤口上。

见他皱眉不语,额上随即浮现细碎惫,她不禁也整眉,仿佛感同身受。

不想心绪受他影响,她别开眼不再看他,从自己包袱里取出一件干净的衣袍,用短匕割开撕成长条状替他包扎,却瞥见他脖子上的布巾也未换下,她动手解开。

花借月来不及阻止,呆不其然瞧见他咽喉处有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她错愕地蹚圆眼。

“别瞧。”用手捣着伤口,他苦笑道。

“为什么会有这些伤?”她颤声问。

当初她八月进宫时,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咽喉处的伤是箭矢造成的,这分明是要他的命,重来的人生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动?

花借月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半晌才哑声道:“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

“什么意思?”

“能不能先拿件衣袍给我,好冷……”

梁歌雅赶忙解开他的包袱,却发现——“你没带换洗的衣袍?!”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竟行事这般糊徐。

他不是精明如鬼,行事必思后果?难道他就没想过七月已经进入雨季了?

“勤无崖转北,一日夜赶路就能到映春城,所以,我就没带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怀疑他记得她说过的话,否则从未去过映春城的他,怎会如此清楚。

不过,她随即撇唇自嘲,不许自己再自作多情,不能再中他的计谋,不犯同样的错。

甩甩头,看着自己带的两件衣袍,一件在身上,一件已经割开,而提透的那套还在烘烤着。

垂眼看他冷得直打颤,无可奈何下,她只好到洞外捡一些断落的树枝,虽然淋湿了,但总是能用。

只是火挠得再旺,似乎驱散不了他身上的寒气,看他脸色青白,颤如秋叶,她眉头紧锁着。

别管他,她告诉自己,她已经仁至义尽,没丢下他,就算是以德报怨,握不握得过,那是他的造化。

他再冷,也冷不过她在结冰的莲池里挣扎……痛过的、恨过的,她不会向他讨,一如爱过、恋过的,她也不会再给他,顶多只有同情。

蓦地,他张开眼,就连微掀唇角都像耗尽了力气。

梁歌雅恨恨的咬牙。为什么还来折磨她?为什么要接近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她不要了!全都不要了,她只想回家,她想要变回以往不懂情爱,无忧无虑的自己,可脑袋想的,全都是不切实际的,她根本就做不到狠心绝情。

就算人生重来一回,那如飞蛾扑火的情感还是记忆在她的体内;满脸的恨与怨底下还是裹着爱恋!

不想承认,心却痛得这般真实,一如当初他喝下毒酒,为他担忧不安。

她真没用,被人伤得那般彻底,却还是为他心疼,就因为这样才会在就月城被绊住脚步。

她只是想回家,为何让她连回家都这么不快乐?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变回原本的自己,她不想爱了,可不可以放过她?!

巳九莲岂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双手环胸也暖不了自己。

好冷,仿佛处在隆冬大雪中,仿佛身体的血掖是冰冻的,一点暖意都没有。

正当他冷得直打颤时,突然感到一阵阵暖意,他猛地张开眼。

只见她将割开的衣袍凑合地盖在他身上,很不情愿地抱着他躺下。

“歌雅?”

“我只是替你取暖而已。”她知道这举动太亲密,可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就算是个陌生人,她也会出手相助,况且他是她爱过的人……就这一回,当是他暖过她的手,现在还他,只盼还得了这情债,之后两不相欠,缘尽缘散。

花借月漾起满足的笑。

“谢谢你,歌雅。”

她闭上眼,不看也不听,一心盼着黑夜赶紧过去,天亮后旭拔能寻来,带他去找大夫。

“歌雅。”不知道过了多久,洞内只余柴火烧得劈咱作响时,他沉声开口。

“干嘛?”

“你想不想听故事?”

“不想,我累了。”她不假思索地拒绝。

但他叹了口气后,还是迳自说了下去。

“有个人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满心期待到最后变成满心算计,因为他曾经很揭望一份爱,但没有人愿意给他,所以久而久之,他放弃了,也不懂爱了。”

梁歌雅不吭声,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听在她的耳里,这些话等于是他在替自己辩驳,让她不屑一顾。

“后来,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利用了一个女孩,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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