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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忌之心已起,卧榻处岂容他人酣睡?依皇上的性子,怎会允皇权有半分的不确定?他猜浏,这情况绝对不会太久,至多,也就这一、两年的功夫。
「既然如此,二伯、四叔,一个字,拖!」
「拖?」贺铭问道。
「对,可能要劳烦二伯或四叔离家一、两年,对外就说听闻外县有一处龙穴,确切地点尚且不知,贺家为宝亲王所托,派人前往勘查。贺家如此「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宝亲王还能对贺家施展什么强迫手段?所以不管出门的是二伯或四叔,这一、两年就当游山玩水,四处走走看看。」
「擎曦,朝廷已经有风声或动向是吗?你怎么敢确定宝亲王在两年内……」
「我并不确定什么,但皇上疑心已起,再加上些许推波助谰,就算宝亲王两年内不倒,他的势办必不再如同今日这般,能够成胁到贺家。」
「片刻后,贺铭沉吟道:「既然擎曦这样说,四弟,你备妥行李就准备出门吧,你不是从小就希望有机会能游历三川五岳?恰恰趁此时机,领着四弟妹到处走走逛逛。」
贺谨动容,他明白这是二哥一番成全之意。
「若青为人处世玲珑圆滑,不如,我把她留下来给二哥帮帮手。」
贺铭轻拍弟弟的肩磅,温和笑道:「二哥知道你媳妇儿能千,留下她比留你二嫂有用得多,可我不干离散人家夫妻之事,你还是带她去吧,若是弟妹天天对着我哭鼻子,我还真不晓得应该拿她怎么办。」
「二哥说什么,孩子们都在呢。」贺谨面覜色。
「我在说,你们夫妻一个形一个影儿,谁也离不了谁,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媳妇儿。」
擎曦和几个堂兄弟听着叔伯问的对话,打心底羡慕他们的兄弟情谊,以及夫妻问的鹣鲽情深。
想起那日予月生气,平心而论,他挺感激贺家家规中有「贺家男子不许纳妾」这条规定。
多年来,他听过、见过的事儿多了,许多家庭妻妾相争、纷争不停,说什么多妻多子多福气,可那往往是家败现端倪。
年轻时,妻妾争夫婚,年老后,子女争财产,人人怀私,以致手足不亲、子孙不睦,哪像贺家,父亲导兄弟皆为一母所出,彼此问相互扶持,加上夫妻没有妻妾问题,进屋服侍的丫头清楚贺家规定,谁也不会妄动乱七八精的心思,于是焉,家和万事兴。
几个计议后,大事底定。
贺谨转而问:「擎曦,你四婶被李郡主给吓坏,她没想过女人可以这么大胆,不在乎人命、不在乎舆论,想要什么,手段尽出,她这几日同我合计着,咱们是不是先去向后家提亲?反正予月丫头再过几个月就及笄,不差这些日子,先把人给定下,也好让李郡主死心。」
「李媚君没那么容易死心的,定下予月这件事,别说后叔叔不会同意,我也担心李媚君会转而对予月动手,这段日子予月装病才将她的注意办给移开,我不想让予月再陷入危险。」
「那你有更好的对策吗?」
「这件事四叔不必担心,我有办法的。」他微微一笑,自信笃定。
贺铭、贺谨见状,吞下定心丸。这孩子向来做事有分寸、有定见。
「只要你有办法就成,你祖父可是下达命令,只有予月能当他的孙媳妇。」贺铭道。
想起予月的八字,他就忍不住叹息,上苍神妙,它造天必造地,造海川便造山岳,两两相合相成,就像它造了擎曦,便也造出予月来车之相配。
予月这么轻、摆明没福分的八字,却导擎曦的八字如此契合。
一个极阳、一个极阴,若是与旁人结亲,擎曦会早年丧偶、予月则薄命早逝,若两人相合,却是凤凰于飞,五世其昌,德望兼备,万全集云,家势盛大,霜雪梅花、春来怒放、子孙兴旺的天作之合。
难怪当初,阿爹一眼便相中予月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