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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如何雷霆大怒,你务必持不言明哲保身。”
“这么说来,就这几天内的事了?”徐靖云仔细端详他,见他颔首,垂低了脸郁郁不乐,此前无从助益已自愧,要他临阵龟缩怎么做得来,“你叫我明哲保身为我,可我若不能与你共济,为不义。我没法答应你。”
曲同音哈哈笑,摇头晃脑说,“有道夫妻本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该不会没听说过吧?”
徐靖云的神情霎时冷霭满布,嘴唇抿成线盯紧他。
曲同音和他对视须臾,急忙献媚讨,挨近他身旁,“玩笑话,别当真啊!我当然另有原因的!”
徐靖云还板着脸,看样子他说不个所以然来,罢休不得,曲同音只收敛笑意,微微侧身语气郑重,“所谓朝天子朝臣,帝王者临顶天,处孤寒,没有个心无猜忌的,塔尖之上荆棘丛生啊,塔若有丝风草动,恩威赏罚,只在塔顶之人的念间。”
徐靖云表情略微松动,张几次,总算将疑惑说,“你意思,你认识的遗皇子,也这样的人?”
曲同音舒眉轻笑,“非也。我当然相信明秀,就位遗皇子,与众不同明善良,治国御臣循道有方。我的意思未雨绸缪啊,防患未然总非坏事。这疑心病古能君智主的通病,轻则已,要太重就我等的飞来横祸。人心难测,更何况君心,伴君如伴虎啊。若换作你我,也不外乎如此。身在权御心,诸事不由己,人就会变的。我希望你我后半辈子独安隅恪尽职守就罢了,多余的名利,我吃不,你嘛,”曲同音故意挑飞眉眼扫看他几轮,“非我看轻你,你不适合与他们斡旋。”
徐靖云听见后句,收回了眼神空空看地,似有些不服气,曲同音嗤声笑来,拍拍他肩膀,“我只问你,你可知你手的张少卿,自从你升任他受提拔之后,如何短短几个月,从个家唯陈旧老屋变成坐拥京城三处豪宅的大门?”
徐靖云听得咋,眼睛都发直了。
“你不知道的何止这件,”曲同音语调忽变,冷冽,而又隐隐愤懑,“京官玩忽职守徇私舞弊等等,已成风气。钟氏先皇权欲熏心,任由钟氏脉拥权自重,暗地里卖官鬻爵,勾结富贾垄断官商,抬哄价扰乱民生。这些事,不知道的就像你,还以为世道太平,知道的,比张少卿,抓准了时机闷声发财,也有像我这,知之当不知的,乐作壁上观,看他十余年就已蝼蚁筑的大康如何千秋万代。”
徐靖云见惯吊儿郎当的曲同音,时间被凛然之态震慑住,呆呆注视着他。
曲同音不过桩桩件件腌臜之事涌上心边,气不打处来,才难免声调过重了些。
“我听你的就。”良久徐靖云才发声,再不作多想。
曲同音等的就这句,立马情绪大,竟不羁举止撩起襟裾抬跨坐到徐靖云膝上,还圈住他的脖颈,目光似水温柔。
徐靖云羞得无地自容,双手几度欲将他推起。
“权欲这东西,凡沾染半分,便泥潭般再难自拔,我最爱你身清白如莲。”曲同音款款道。
打从王府救急日起,他就觉得此人可信,日渐情深以后,愈加全然信服。且不说平日里曲同音总没个正经,目言及机要大事也庄重不了几刻,他深知人久的筹划必定谋无遗策,便心放宽开来,手上的劲儿也松了,挪挪移移得扶在他腰侧。
第97章
文无隅鼓动翠楼上清理旧舍购置新用足足忙碌了几个时辰。
文曲听迎接主子的母亲,老夫人,别提多兴奋,改后天养成的惰习,恨不得能飞檐走壁,午就只见翠楼里里外外哪哪都有他,会儿嫌弃伙计买的瓶不够鲜艳亲自去了趟专挑他满意的,又觉屋里摆设别扭反反复复重置,反正走到哪都能上句嘴,股心劲像即将迎回的他老娘似的。
对此文无隅表示喜闻乐见,由得文曲捣弄,自己则把握分寸便。毕竟临时居住的地方不必过于讲究,看得过眼就行了。
如此忙活半天,夜悄然降临。翠楼饭时间照常营业,迎来送往皆财。尚未到宵禁,从翠楼路过的人依旧络绎不绝,街临江夜风舒,夏日里这小段时间最宜人,多有百姓客商携游街景纳凉消食。
时辰尚早,他和谢晚成人占住了临街的张座。这般市野独有的喧闹,谢晚成算司空见惯,文无隅却许久未曾体会,夜风扑面而来,泥土的味道也格外喜人,他倚靠窗台,遥望街延绵的灯火,夜空星辰如坠,天星地火交相辉映,他的独眸尽收这片光芒。
楼上食客渐散。
谢晚成不愿坏他雅兴,静静坐旁陪着。
待到文无隅转回原位,楼上空无人时,他才轻声相问,“你当真全信了他?”
文无隅微怔,神情黯了黯,平添了几分无奈,“走到天这个地步,只能如此了。”
谢晚成沉默无话,他现在有力